地吸气,胸腔甚至因此隐隐作痛,昨夜的景象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中回荡。
“阿尔弗雷德。”
她张开口,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脸苍白得可怕。
“母亲。”
王太子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王后,体贴地将自己作为支撑,好让伊丽莎白不至于当场倒下。身披黑纱的王后用手帕捂住眼睛,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流泪?”
他感到自己的心被再一次撕裂了。
“或许我为父亲洒落的泪水早就落进了心里。父亲一生中最讨厌软弱的眼泪,我不应该在这时候流泪,露出让他生气的表情。”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伊丽莎白喃喃着,用头上的黑纱整个遮住了脸,低低悲泣着。
早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死死盯住了独子的脸,不放过任意一一个可疑的表情。但阿尔弗雷坦坦荡荡的眼神告诉她,国王的死不是他干的。
冈瑟三世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从出生开始,他就是板上钉钉的王储,将来的王国掌舵人。这不是诸王子自相残杀的年代,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地活着,那顶铁王冠就会自动落到头上。如此大费周章地杀死冈瑟三世,他根本没必要。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伊丽莎白裹紧了黑裙,尽力不让每一寸肌肤暴露在别人的眼光下,就连血脉至亲的儿子也不能。
她从未感到这么寒冷过,因为她似乎,成为了一枚棋子。
一枚注定要死去的弃子。
阿尔弗雷德有力地扶着王后,母亲不知缘由的颤抖传到了他的手臂。
伊丽莎白的异状引起了他的注意,王后此刻的情状,并不像悲伤过度的模样。相反,她捂住了脸和眼睛,嘴唇微张着,并没有发出无声恸哭的吸气声。在阿尔弗雷德看过来的时候,别过了脸去,不肯和他对视。
总是觉得,母亲并没有对此表现多少悲哀。
一念及此,阿尔弗雷德不免对父亲和自己感到伤心,没想到母亲竟然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
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叫她真正动容?
前来悼念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上前,将手中的鲜花放在棺木前。
道奇大公c艾斯格拉伯爵c阿加莎夫人众多有名无实或是有实无名的贵族蜂拥而来,争抢着要在未来帝国掌舵人面露上一面,灵前一时喧嚷如闹市。
“安静!”
德高望重的主持人重重敲下木槌。
“真是造化弄人。”
身着沉郁丧服的异国来使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挤了出来,手里的太阳花早就只剩下一半花瓣还在上面。
“我国克莱芒陛下听闻阿尔弗雷德王子的死讯,特意拍我前来吊唁。本以为您回来之后,我就能回去复命,告诉陛下王子殿下健在的事实。没想到尊敬的冈瑟陛下竟然不幸去世了。”
门德尔松唏嘘不已,大男孩一般的面容上全然是发自内心的惋惜。
“我竟然要以这种方式来完成我的使命。”
“不要再说了!”
王后尖声打断了他,真正泪流满面。
门德尔松将讽刺包裹在安慰的眼神中,看着那个女人如此狼狈的模样,隐含轻蔑地微微躬身。
“看来我迟到了。”
随着一声沙哑动人的女音,冈瑟三世唯一的妹妹,住在黑塔的赫卡特公主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王后捂着脸大声哭泣,却是没有与赫卡特公主对上。
灵堂里聚集的贵族和大臣开始面面相觑,低声交谈,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难以分辨的嗡嗡声。
因为赫卡特公主身边还有一个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