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反应敏捷,赶紧撤刀插到地上稳住身形,却不想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粒石子弹在刀身上。小小石子似携风雷而来,竟硬生生将刀身穿了个洞,刀身不堪重负裂了开,翁明雪感觉自出门起头上便写了个“衰”字,如今正应验到了头上。
家里的小姐摔了个人仰马翻,侍从们还忙着招呼那天上掉下的纸片。李渡一看事情不妙,拉起宗意便跑。所幸宗意对翁明雪已经失去了兴趣,便也由着李渡拽着自己跑,只是跑之前,宗意抬头看了眼对面楼上关着窗子的小隔间,那里一道身影飘忽而过,似鬼魅般难以捕捉。
云溪客栈乱作一团,翁明雪气地暴跳如雷。愣头青孙武原本还想同那大小姐理论片刻,却被人群中出现的一个人一把拉了过去。那人手劲极大,如铁箍紧紧扣在他的手腕处。孙武挣脱不得,只得顺着离开的人群被带离此地。
云溪客栈对面的茶楼却安静地自成一方天地,似乎所有的骚乱都刻意地绕开了那里。
茶楼二层以上早早便被人包了,据说是一位来自齐歌城出手阔绰的土老板。每日只能看见他的仆从上上下下地忙活,所有的饭食都由他们自己人来做,整个茶楼的工作人员全部放假,大家乐得拿钱不干活,纷纷跑出去凑热闹了。
楼上静得很,侍女们如穿花而过的蝴蝶,手上端着餐盘,脚下莲步轻点飘飘而过,半点声息也无。
门被轻轻推开,房间里端坐着一名女子,头簪云髻,颊上贴花,簪子上长长的金坠垂到颈间凉凉的。她指如玉雕,缓缓摸上琴弦,指尖微动却是一首杀伐之曲,琴音如飞刀,将屋里的静谧杀了个猝不及防。
一人原本放轻脚步进了屋内,听闻此曲便长笑一声,朗声道:“云姬对我有何不满?为什么听闻我来,便改了性子,开始弹奏这生杀之曲了?”
弹琴的云姬遥遥一拜,道:“云姬不敢。只不过人言宝玉赠美人儿,云姬没什么可送武将军,便送了这阵前曲吧。”
武将军抄手摇了摇头道:“你跟着步陈真是美玉蒙尘。”
云姬微微一笑,柔声道:“云姬能跟着帝师,是云姬的福分,不然又怎有机会遇见将军呢。”
云姬一曲奏罢,抱起琴对着武将军又是一拜,足不点地地走了,完全没在意他话里嘲讽之意。
武将军绕过屏风,正见屏风后有一人戳在窗前,饶有兴趣地支着下巴看着楼下。他凑上前去,只见武林盟的大小姐翁明雪正一脚踹到侍从身上,将那几个侍从打了个遍体鳞伤,跪地求饶。
将军顿时鹰眉皱起,眼神犀利如隼,锐光必现,似见着那女子后眼里便燃起了一团火。
“武林盟,哼。偌大江湖让这样的猢狲之辈统领,谈何侠义!怪不得陛下早已对武林盟起了戒备,我方才去调查一番,发现那翁无声何止包藏祸心,简直是胆大包天。他不光将林太守绑去地牢,还把陛下派来监察盐税的胡大人也给绑了。庙堂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翁无声敢有这胆子蹚过河,他不要命了吗?我看此事一定有鬼,此行定要小心谨慎,务必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那人没搭理他,还是颇有兴致地继续看着楼下,但他似乎未在看翁明雪,眼神随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飘远。
武虔自小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行事利落,是为将良才。悍勇如猛虎,凶狠如豺狼,关键时刻不失理智,蹲在后面就是个有耐性还凶狠的敌人。曾经独自一人埋伏在山里半个月,抄了敌人的后路独歼敌方大将,英勇无匹。但唯独在面对这人时耐心全打了水漂
武虔怒道:“姓步的,你是聋了吗?”
眼见着积累的怒气将要爆发,那人才回过头来。
他将头微侧,露出一双凤目,长眉斜飞入鬓,面如白瓷,唇如春樱,端端的好样貌。若放在女子身上说不定便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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