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一群小孩跑了过来,各个穿着遮不住身体的衣服,还有的裤子被杂乱的草枝刮破,光着屁股就跑了上来。
孩子们颠颠跑了过来,抱腿的抱腿,挡路的挡路。小虎扑上去挂在写欢腿上,嗷呜一口便咬在她手上,孩子行为太过无常,写欢愣在原地竟没躲开,手一抖松开了李渡。
写欢边上的壮汉也是一愣,这伙小孩一个个弱小地跟猴子似的,攥着小手蹦起来打到他们肚脐眼。但犹豫再三,那高高抬起的拳头始终落不下去,任由孩子们捶打着。
娘的,追杀个小姑娘说出去就够让人耻笑的了,再欺负小孩,以后在金乌城还混不混了?
方才掩藏地好好的傲气终于个顶个地蹦了出来,好汉们互相对视一眼,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干脆把碗大的拳头往孩子们怀里一塞,假装自己被劫持了。
李渡跪在地上捂着喉咙咳嗽,新鲜空气猝然灌入喉咙,一股子腥甜堵在嗓子里,冲地他剧烈咳嗽起来。
“你们快走!上来做什么?走开!”李渡疯了似的拍打挡在他面前的孩子,“你们怎么上来的?刚才不是把你们送下去了?走!赶紧走!”
小虎吓得满脸是泪,哭成泥猴:“小虎要跟哥哥姐姐一起走,一起走!”
温慕雪将脸贴到了地上,干硬的石子将他的脸硌出印子。他素来心冷,最近却感觉那早被冻结实的心开始有了融化的征兆。
这一番变故来的突然,写欢的计划一再被打乱,已是怒极。她拎起小虎,恶狠狠地盯着,血红的双眼映在月光下阴涔涔地让人心惊。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武林盟叫板?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来跟我作对?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乖乖地杀了,回去和小姐复命?”写欢道, “你们是,季叔是,茹慧也是,小姐是天,翁家是武林盟的根,那我们这群下人又算什么!”
写欢近乎癫狂了,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眼前的人也变来变去,一会儿看见翁明雪将她脸划伤,一会儿又看见武林盟的管家季长青一边叹气,一边让他们在寒冬腊月里好好跪着。
“你们贵族小姐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是渣滓垃圾了吗?”写欢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像是夜半乱葬岗里的鬼哭狼嚎。
写欢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小虎只觉自己是被山里的豺狼猛兽盯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便先拿你们开刀!”写欢抬起一只手,尖利的指甲宛如锋锐的匕首,向着小虎的眼睛戳了下去!
李渡一眼看去肝胆俱裂,发出一声怒吼:“住手!”
温慕雪闻声霍然抬眸,他双手撑地,手背上的青筋都要勒出皮肤。但半边身子仍没恢复,一边重一边轻,反倒又摔在地上。
写欢尖利的笑声几乎要刺破深林:“跟我作对的人,都得死!”
忽然一片黑影遮挡了月光,这黑影来得突然,所有人的心神都系在写欢的手上,没人注意天上来了什么东西。它像夜半盘旋在猎物头上的秃鹫,高高地悬在写欢头上,狞笑着张大双翼笼罩下来,像是瞬间铺满了整座尧山。那一刻时间放慢了脚步,写欢愕然地回头,她清晰地看见一道让人不能直视的银光瞬息之间便一闪而过,看似缓慢、却又极快地切到了她的手臂。
噗呲——
写欢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见自己的右臂竟然飞了起来,涂了丹蔻的指尖在这一刻竟比喷涌出的鲜血还要红。
鲜红的血弥漫了眼底,写欢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哀嚎。
宗意抱着小虎站在一旁,冰冷的长刀刀尖向下,温热的鲜血顺着刀口落在地上。寂静的尧山连鸟兽的鸣叫都没有,只听见血滴落的声音混在写欢的惨叫中——啪嗒,啪嗒。
“你刚才说——谁要死?”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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