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地奔涌而来,雪崩似的扎在地上一通猛啄,待得小扁鹊回了神,战场上只剩下几根鸡毛混着一坨有点稀的屎,汇成了一副略显单薄的图形。
小扁鹊研究片刻,认定这幅图形的意思大概是“蠢”。
小卿端着水,在门外敲了三声,听到屋里的人应答了才轻轻地推开门进去。秦之之披着外衫,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此时天已亮了,商贩们早早地起来摆摊,这里离着街边近,吆喝声从窗缝里钻进来,倒是给清冷的屋子加了些许的市井烟火气。
小卿轻声道:“小姐,该洗漱了。胡娘说武林盟那边的人来催了好几次,想让小姐早点过去。”
秦之之颇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窗外,坐在妆镜前任由小卿忙活。毕竟是客栈,这里的摆设都没有清歌坊里精致,雕着金的妆镜,缠着银丝的楠木柜,出自名家国手的丹青屏风,她能轻易地说出那些古老又珍贵的物件的年代和故事。她闺房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富贵公子哥送的,有些她不喜欢,就从屋里扔出去,自有人捡来用,她也不在乎,反正都是些她不要的东西。
秦之之打开抽屉,里面摆着一个被丝绸裹得细致的小包裹。她一层层地拨开,只有一小块玉佩。这是她随着清歌坊去武王府为王妃庆生时,向帝师步陈主动讨来的。彼时她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心高气傲,觉得全大梁的男人都一样低俗,见着女人好看,便低下头颅做了裙下之臣。可没想到,这次却遇见了难啃的骨头,她的霓裳舞乃大梁之最,可那个人却始终坐在一旁喝着闷酒,看都没看过她一眼。
四周尽是艳羡又倾慕的目光,唯独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似海深沉,却映不出她的身姿。她气恼地下了舞台,缓缓步到步陈身前,对他行礼敬酒。步陈接过却没喝,把酒放在一边。她问他为什么不看她跳舞,步陈的反应实在是让她终生难忘。
步陈轻飘飘地说:“霓裳舞是破阵曲,小姑娘没经历过战争,徒有虚表形神不一。跳点小蜜蜂小跳蛙就不错,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扶着桌角才能站稳。他挑衅般的话语换来的是武王暴躁的怒骂,若非王妃拦着,恐怕武王会当场家法伺候。
步陈失了兴致要走,她一怒之下拦住他说道:“你辱了我的霓裳舞,就想这么轻易走了?”
步陈想了片刻,将腰间挂着的玉佩解了下来扔给她说:“就当给姑娘赔罪。”说罢,他侧身躲过武王的茶杯攻击,转身离去。
小卿觑着秦之之的小动作,笑道:“这玉佩一看就不是稀罕物件,却难为姑娘贴身带着,想必定然是珍贵之人所送啊。”
秦之之道:“珍贵算不上,求而不得的东西总是好的,一旦到了手,就会索然无味。如今想来,还是得不到比较好,至少有个盼头,让人不至于失了兴致。”
小卿画完最后一笔妆容,端详着秦之之道:“姑娘真漂亮,此时出去,定然叫金乌城的所有人为姑娘着迷。”
秦之之将锦布折了起来,却见桌角忽然出现一封信。她抬头看了一眼小卿,小卿垂了眼睫默然不语。秦之之打开信飞快地看了一遍便将它压在了玉佩上,锦布也懒得搭了,随手将抽屉推了进去。
小卿疑惑道:“姑娘不回信吗?”
秦之之瞥了她一眼道:“反正你也要回禀,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告诉他,我答应的事我会做到,你无需一直盯着我,让人有些心烦。”她站起身,对着妆镜扶了扶发髻,转身离开了屋子。
半掩的抽屉隐隐约约能看到信的一角盖着一个印,是个星晷盘,与河洛星垣上的一模一样。
昨天在李家村白忙一场,半夜惊闻步陈健在这一噩耗,还搭上了秘密关押柳春盛和幽州王之子的地牢,翁无声深感最近时运不济,一早便勤奋地爬了起来,打算去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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