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忙转头在大殿内四处看看, 愣是没找出第二个人,他正疑惑着, 那声音再次响起。
“阿禅, 民以食为天知道吗,就算你是皇帝,也应该一日三餐, 否则身子扛不住”
温禅简直惊了,他这才发现这些话是送面前的这只鸟嘴里说出来的,他微微皱眉从座椅上站起来,绕着鸟笼走了一圈, 道,“你是何方妖孽, 快快现出原形。”
那只鸟却一动不动。
当今世上, 知道温禅当过皇帝的,还能有几人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甚至怀疑过梁宴北是不是也跟他一样重生而来,然而种种迹象表明并不是,如若梁宴北真的是重活一世,或许早就抱着司徒舟兰在家里享福了。
温禅怀疑过很多人, 但从没怀疑到一只鸟身上。
他瞪着眼前的鸟,心说, 这铁定是只妖鸟, 乱说话是要坏事的, 不若现在就杀了以绝后患
可他又很疑惑,这只鸟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于是温禅打算跟妖鸟聊聊,他又在一旁坐下来,对鸟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妖精。”
妖鸟展了展翅膀,稳稳的立在鸟笼中的木柱上。
“你方才的那些话,是对我说的吗”温禅又问。
本来他想威胁两句,但转念一想,万一这只妖鸟法力高深,被他激怒破笼而出怎么办,划不来。
“阿禅,今日早朝为何没来是不是病了”妖鸟再次开口,语气同前两句一样,充满关怀。
“你怎么回事我再问你话,你总说这些干什么”温禅拍了拍鸟笼,心道,难不成是我猜错了
如若这只鸟跟他的情况一样,是从以后回来的,那么它始终还是一只鸟,除了会学话之外,什么都不会。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只鸟,依旧是一只普通的鸟
温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愚蠢,竟然会去跟一只鸟说话,他自嘲的笑笑,用警告的语气道,“够了啊,你若再说,我就把你毛拔光煮了吃,别以为你是梁宴北送的我就舍不得。”
鸟忽然跳了跳,豁然展开双翅扑腾起来,小小的鸟笼被它的动作带的左右摇晃,温禅吓了一跳,忙用手去扶,“你干什么说你两句还生气了一只鸟脾气那么大”
“阿禅阿禅”这只鸟疯狂的大叫起来,声音凄厉,温禅惊得脱了手,再去看鸟,赫然发现鸟原本的黑眼珠竟然上一层血红色。
颜色很深,颇有几分诡异,温禅连连后退,刚要张口喊人,腿却撞到身后的软椅,一下子跌进狐裘中,随后双眼一黑,竟什么也看不见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明,没有了鸟凄厉的惨叫,反而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一道强光刺来,温禅紧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他感觉自己被挂在高处,往下一看,红墙黄顶看得清清楚楚。
身旁是一颗枝繁叶茂的树,朵朵白色的梨花簇拥在一起,微风一吹,花瓣便轻飘飘的在空中打着转,从温禅眼前滑过。
梨花
前世梁宴北和梁少景父子俩最喜欢的花,就是梨花,整个将军府几乎都种满了梨花树,所以每次温禅见到梨花,最先想到的就他。
再看一眼这亭台楼阁,院内的小桥石溪,好像的的确确就是将军府,虽然温禅来的次数并不频繁,但里面的风景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怎么一眨眼,就来到了将军府
难不成温禅浑身一震,剧烈的恐惧涌上心头,难不成他又回来了
回到了几十年后,回到了这个令他痛苦的岁月
不千万不要温禅想要大声叫喊,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喉咙被扼住一般,紧接着他还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竟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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