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韵的模样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给吓着了。
原本正年轻貌美的她, 却生了一脸的皱皮, 层层叠叠的堆在脸上,泛着乌青的颜色,乍一看就像是黑色的糊纸黏在脸上一般,丑陋之极。
众人三三两两的开始议论起来, 对她的模样感到十分震惊,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口吐恶言, 说丁子韵这是天谴所致。
她惊慌失措的从丁老头的手里抢过头巾,胡乱的蒙在脸上, 扭头落荒而逃。
自那以后,丁子韵就失踪了。
可是却没有带走那种病, 不过两日,就有人发现自己的身上皮肤松弛, 紧接着开始变得乌黑老皱,甚至开始畏光。
谢昭雪接到报官之后, 立即又带人过去, 粗略查看一便,竟发现北区一带,有好几户人家出现了这种症状。
他立即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一种带有传染性的疾病, 如若不加控制, 必定会往城中蔓延, 介时将引起大动乱。
于是他增派衙役, 将北区一地用木栏围了起来, 严令禁止有人出入, 安排了郎中进去查看病情。
谢昭雪的判断精准果断,行事也迅速,若不是如此,流言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温禅和梁宴北吃完之后,便往着北区去了,穿过繁华闹市再行上一刻钟的时间,待景色变得荒僻,才到了地方。
只是两人来得太过凑巧,刚一下马车,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吵杂的声音,身边跑过一行带着刀的衙役,行色匆匆。
温禅朝那边看了一眼,隐约看见是有谁在争吵,便转手拉住了梁宴北的手,动作自然而顺畅,“那边有人闹事儿,咱们去那边瞧瞧。”
梁宴北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扬起一个无声的笑,“好。”
京城的北区,是最为荒凉的一片人住区,本来也就在城门之外,但是因为跟京城挨得近,也划进了城中一部分。
这里的人虽比不上城中的多,但零零散散的也有十来户,平日里做生意都进城离去,这次这片地闹了病,谢昭雪把地方封起来,不准进出,家家户户的生意算是彻底断了,一日两日百姓们惧于官威还不敢说什么,但日子一长,哀声道怨的声音就大了。
更何况还有些人并没有得那种病,总是跟得了病的人关在一起,肯定会被传染,不少人已经向衙役求过多次放他们出去,但都被无视,求得多了,再加上衙役们的态度,也让百姓们愤怒起来。
这才有了温禅两人来到此地时看的景象。
百姓都在木栏处往外挤,不管是有病的还是没病的,都想着逃离这个圈。
衙役们奋力阻拦,甚至有人拿刀出来威吓百姓后退,但效果甚微,其中有些强壮的男子敢拿着锄头反抗。
温禅和梁宴北到的时候,两方正你推我搡得激烈,有些人露出来的皮肤已经能够明显的看见乌黑皱皮,却还是跟着大众一个劲的往外挤。
虽说只有十几户人家,但是堆聚在一起也是一大群人,衙役们并不是每人都配了刀,也不敢真正对这些无辜百姓出手,此时已经落于下风。
“我们都是正常人,你凭什么关我们”有人在里面喊着,“你们把谢大人找来我们要和他谈谈”
“放肆,谢大人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们若再这般当心我们动手”
“你算什么东西我看你这小身板还敢跟动手我两根手指捏死你都行”
“老子一刀能捅破你的肚子”
吵着吵着两方就骂起来,越骂越不堪入耳,哄闹声越发变大。
温禅皱眉,“这些百姓怎么回事与暴民有什么区别”
分明知道自己身上带着传染病,还想要出去,这是摆明了想把病带出去
人一旦自私起来,是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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