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送了饭菜进来。
她躺了这一日一夜,浑身没有力气,端着碗,也吃不下去。
葡勒面上全是笑意,接了碗,也不说话,只用勺子舀了送到她嘴边。
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不知何故,躺在破草席上,浑身发烫,什么都吃不下去。无数次的盼望里,是父亲或者母亲的温存:“玉致,吃饭了”
“玉致喝药了”
“玉致”
多少次这样幻想过?有人早晚回到家,叫自己的名字,四周都是温馨和人气。
葡勒,他什么都不是。
但是,这温暖,却是不分界限的。
她鼻头酸楚。
一只手伸出,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神态那么亲昵:“真是个小姑娘,以前,我还没看出来呢。”
她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年轻的生命力,如野草一般。
有人精心照料,躺得日,便起来,挥挥手,浑身仿佛又充满了力气。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摆放着精美的衣衫,床头上,熟悉的一个匣子。
她打开,满满的一盒金叶子。
呵呵地就笑起来,褡裢早已空了,差点连饭都吃不起了。
赶紧抓一把放在腰包里,然后,合上匣子。
外面轻轻的脚步声,正要推门,门忽然开了。
葡勒看着她。
她满面笑容,抓住他的胳臂。
他眼角含笑:“玉致,好了就随我去办一件事情。”
她眼前一亮,却故意嘟了嘴巴:“你两个美少女呢?她们不陪你去么?”
他强忍了笑意,一本正经:“玉致,你知道,我老了,再找美少女们实在是不适合了。所以,把二人分别赏赐了永曾和张斌。”
这是不是算得很阴险?
她忽然想起石宣英。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玉致,不走了?”
“不走了!”
满匣子的金叶子,新衣裳也是男装。
甚至锋利华贵镶嵌宝石的匕首。
她觉得,自己如一个王子。
或者一个女王。
他总是把最好的呈现出来,让她卓然于众人之上。
云云乱世之中,流行的是拉帮结派,而非是单打独斗。
受了苦寒,危险,一直知道,大树下面好乘凉。
她凝视他的眼睛,忽然明白,于如此长久的分别纠缠中,这个男人,才真正地是允许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了。
不是以侍妾的身份。
也不是小三的身份。
甚至不是新宠的身份。
她无法说清楚这是什么。
某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人的——儿子!
多么奇妙的感觉。
“先生你很帅!”
“!!!”
“先生,我打赌,你一定不超过四十八岁!你绝不老!你比任何男人都帅!”
因为,忘不了,那唯一一次拥抱时的臂膀是如此的有力。
远胜石宣英或者张斌等人。
就如三四岁的幼童,之于父亲。
总觉得父亲是天下第一健壮有力之人。
葡勒却移开目光,微微地有些别扭。
她好奇,却又恶作剧地,非扯住他的袖子,那么亲昵地拥抱他的脖子,几乎如小孩子一般悬挂在他的身上:“先生,我们去干吗?”
女人的体香。
那不是小孩子,是二十五岁的成熟女人。
尽管才病了伤了,略显憔悴,可是,那还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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