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来,脑袋像被人用石头砸过一样疼,满嘴都是苦味,比吃了苦瓜还苦。嘴里干的不行,想咽一口吐沫润润喉咙都没有。
我从地上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冰冷刺骨的液体顺着喉咙灌进去,冻的我打了一个寒噤,又过了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太阳透过云彩,照在下了一夜的积雪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耀眼的白,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用手抱着脑袋,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回响,脑袋里像是有几只蚯蚓在来回钻一样的疼。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我才站了起来。
两扇庙门落在我身前不远的位置,破庙的屋顶被整个掀了起来,,红彤彤的瓦片散落了一地。
胡子虎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里哼哼,看样子也被炸的不轻,张大彪也没好多少。趴在离我不远的位置一动不动。不过从后背起起伏伏的呼吸来看,应该还活着,没看到钱龙在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刚才的大爆炸中活了下来。
“有活人吗?过来帮我一把!”
我挣扎着想要过去看看钱虎和张大彪怎么样了,突然从脚底下不远处的庙门下面传出一声熟悉的声音,是钱龙!
我赶紧跑过去用力的把庙门掀开。庙门下钱龙浑身是血的看着我笑了笑:“还好!最后关头把衣服给脱下来了,有个倒霉蛋垫着我,没受什么大伤。班副,拽兄弟一把。”
我仔细检查了钱龙身上的伤势,大部分都是被手榴弹划出的皮外伤,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他拽起来。
钱龙一起来,就露出来了被他压在身子下面的正不断呻吟着的汉奸翻译官周二狗,幸好钱龙不像他哥胡子虎那么沉,要不然这周二狗早就被压死了。
钱龙刚一站起来就看到了倒在地的胡子虎,跌跌撞撞的就跑了过去,我也没功夫管那个狗汉奸的死活。转身去看趴在地上的张大彪。
走近了之后,我蹲下身来问到:“大彪,没事吧?”张大彪呻吟一声,努力的翻过身来:“死不了。快拉我一把!”
我刚扶起来张大彪,就听到钱虎那边发出爽朗的笑声:“大龙?!你没死啊!太好了!哈哈哈!”
看着兄弟们都没事,我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但马上又开始担心不在这里的班长、刘大壮跟赵狗子。
他们虽然比我们提前出了这破庙,但在他们前面的可是那只连枪都打不死的诡异猎犬啊,现在他们人在哪呢?
我还在想着班长的下落,胡子虎已经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冲进了已经没了屋顶的破庙,很快,庙里就传来了尖叫声。
我和张大彪都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变故,赶紧从地上捡起一块破瓦当武器就冲进了破庙。
只剩下三面墙的破庙里,尸横遍野,满地都是残肢和被炸成肉泥的鬼子。日本兵的炸药和炮弹被引燃了大半。幸好钱龙在第一次爆炸的时候就被炸到了庙外。要不然绝对是十死无生。
胡子虎瞪大了眼睛,像是一个修罗一般,手里拿着一把上着刺刀的三八大盖,正用穿着靴子的脚挨个踢地上的鬼子。
鲜血顺着刺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地砖上。只要被踢中有反应的鬼子。胡子虎就会补上一刺刀。
要么挑断鬼子的喉咙,要么就一刀穿透鬼子的心窝。我和张大彪都是学生兵,让我们在战场上杀敌还好。像这种处决伤病的事实在是下不去手。
听着那些鬼子伤兵的惨叫,我心底有点发毛,但翻看着胡子虎咬牙切齿的样子。我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兄弟为了救我们俩差点没把命搭进去。
我和张大彪对视了一眼,正准备眼不见为净地退出破庙,忽然!从不知道什么方向居然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庙里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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