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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连溪呼吸一窒。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她可能还要犹豫一番,可这是容与,是那个打她儿时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容与,是那个在她做噩梦后不会多言什么只拥抱她安慰她的容与,是那个在她提出任性要求总会答应的容与。
容与的意思她明白,容与是怕她与妖女过分的相似在正道引起喧嚣。无论是她,还是执意带她回峰却没有收徒只是照顾的玉峰主,都逃不开那些拦不住的闲言碎语。
玉连溪不怕这个,她相信玉长老,她能把她从不可能解除的梦境中救出,她也能解决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的小问题。
她是在担心别的。
在听到妖女忽地笑就像是世界上另一个她——这个容与无意的形容,玉连溪回想起玉长老当初接她回来后说的话。
蜃蛛在她身上假眠,她没有偷听玉长老说话的实力,也可能她和玉长老做了什么协议,在重要场合主动退场不参与其中。
那或许是她听过最动听的话语,玉长老向她做出了承诺。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玉长老她知道了。
在看到玉长老之后,在看到那无意识跟随她的存在之后,被丢进井底的青蛙,终于看到了井外的天空。从河流而来的青蛙也明了了井蛙的真实籍贯,她不止是带井蛙回了自己的地盘。
她对她许下了只有她们两人才懂的承诺。
她的不安被玉长老所平息。
然而此刻,玉连溪得知,魔教圣女忽地笑,和她简直是一个人。
她再次感到不安。
玉长老追求正义,她象征着她所能拥有所能给出的光明与美好;容与追求谷欠望,他热衷沉溺于肉体能带给他的快乐;那不知名的存在带着她所憎恶的东西,她已经退场,没必要再提;圣女忽地笑是玉长老的对立面,她渴求着死亡的来临。
他们每一个人,哪怕不说出口,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自己为了什么,只有她不是。
时至今日,她仍旧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是什么。
她究竟是被蜃蛛搞坏了脑子,忘却了自我,亦或是本就没有自我,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她只有一个隐约并不确定的预感,是玉长老给予她肯定。
玉长老的立场是她,那和处在玉长老对立面如此相似的玉连溪,立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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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远处安静眺望下方的谢问道有了动静,他看到山下远处走着两个人,后方行走的显然是他的师尊玉长老,前方是一个身带枷锁的少女,手腕之间c脚腕之间隐约可见铁链。
“连溪姐,她们到山下了。”
谢问道转身叫玉连溪,面上激动表情毫不作伪,全然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
玉连溪回过神,她轻微叹出一口气,挣开了容与。
她走向谢问道,留给容与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该晒黑了。”
容与缓慢地直起身,定定地看着前方,自嘲般一笑,“是我反应过激了。”
关心易使人心乱,事实远胜于想象,再怎么乱传,也摸不到真相的一尾。
玉连溪与谢问道并排而立,山道之下隐约可见那两人的身影。
谢问道有些疑惑:“这么看来,师尊和圣女是一路走来的?”
圣女忽地笑被审判之地离此处有几百里远,自在峰弟子早已回来,玉长老仅比他们慢上这么一段时间,不可能是简单行走回来。
容与已调整好情绪,向他们走来,他定睛看了一阵下面,讲解道:“确实是走来的,为了磨砺圣女忽地笑,另加了行进法术缩减行程。”
谢问道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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