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裴宣缴了楼驹安的车钥匙,一车开去了茶楼。
偏堂里巷里的老茶馆,裴宣上车前就发短信点好了吃食,进了茶馆,一壶微浓的雨后龙井已经泡好,招待的是个老阿姨,慈祥地说烧麦再过三分钟就好。
绿茶要喝,最好是明前茶,当年的新茶,叶子嫩,一泡就出清香,茶味清淡得宜。到了雨后,茶叶就长大了,做出的茶会发苦,这是雨后茶比不上明前茶的原因。
但要配烧麦,就是这种浓酽酽的雨后茶才正合适。
“烧麦”这词,就是从这儿来的,烧麦最早就是在茶馆出售的佐茶咸点,食客喝着浓茶,就着吃刚出笼热乎乎的烧麦,咸香的烧麦中和了浓茶的苦,其中米粒和薄面皮的香糯还能促使苦味回甘,所以烧麦是浓茶“捎带着卖”的点心,久而久之,“捎卖”又演变成了“烧麦”。
竹卿和楼驹安喝了口茶,都嫌略苦,两个人大概是感受到了对方虚假的傻白甜气场,二兮兮地一起讨伐裴宣,楼驹安负责拱火撺掇,竹卿是打头的,非要跟裴宣打赌,说要是烧麦的味道不能让他们满意,就要罚裴宣下次再做东请客。
裴宣为他们鼓掌,淡定道:“勇气可嘉。”
然后一挑眉,看向楼驹安,“你嘴巴里那根口条,狮子头和麦辣鸡翅都吃不出分别,你还能对什么味道不满意,嗯?”
猪舌头才叫口条呢!楼驹安心中腹诽,但裴宣说得没错,只要不是难吃得人神共愤,他吃什么都觉得味道不错,因此弱弱地清了清嗓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拿起茶碗喝茶。
裴宣又看向竹卿:“吃白食吃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我这辈子就遇着了竹卿姑娘你一个。还有,下次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竹卿哼哼唧唧,不高兴了。
“动手动脚?”楼驹安听见关键词,登时又精神抖擞起来,“竹卿美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裴宣哥哥养在深闺二十九年,那什么什么清清白白,你怎么能对他动手动脚呢?动哪儿了?说出来让咱乐呵乐呵c不是,说出来让我严厉谴责一下,竹卿美女,我跟你说摸了可得负责啊!”
裴宣冷眼看楼驹安蹦跶作死,心里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收拾他了。
竹卿故意不看裴宣,大声对楼驹安悄悄抱怨:“没有摸。还不是他招蜂引蝶,那个藕圈一看就是想勾搭他,我可见得多了。我就轻轻拧了一下么,嗳,脾气这么大,本大人也不是谁都愿意拧的!”
楼驹安边听边“就是”,听完还邀请竹卿点评:“手感怎么样?”
“隔着衣服没拧出来,不过他衣服料子蛮好”,竹卿实诚地回答。
“那当然”,楼驹安热心给她科普,“咱裴宣哥哥只穿两种衣服,一是现在身上这高档衬衫西裤,一般要出去上课才穿,平常都穿的是专门裁缝做的半古衣裳,他们家自己的式样,方便练琴,他衣柜就跟我爷爷的衣柜似的,连件t恤都难找,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竹卿眼皮子一挑,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你还翻过裴郎的衣柜?”
楼驹安掩面装羞涩,恶心吧啦道:“矮油,就是互相看过衣柜的笔直兄弟情谊啦!”
“闭嘴吧你们”,裴宣教授揉着太阳穴,十分后悔留了楼驹安吃饭,早知道打个车来。
见裴宣不理他们,竹卿小声跟楼驹安打听,“刚才在家里,你说的搞鬼那个‘木家’,是什么人?”
楼驹安认真看看她,嘴里倒还是不太正经的,“怎么?竹卿美女要仗义救英雄啊?”
竹卿不以为然,理所当然地说:“裴宣是我的人,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这话说的,楼驹安耸着肩膀直乐,边笑边说:“木航嘛,跟咱裴大教授一样,学琴的,学艺不精还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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