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丫鬟,看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是个二等丫鬟,她也不怕,上前一步,连个礼都没行,“奴婢叫红杏。”
宁馨嘴角缓缓划出一个冷冽的弧度,冲一旁站着的书砚和墨棋抬手,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根成年男人手臂粗的木棍,接到宁馨的命令,一棍子就冲着那个叫红杏的丫鬟打下去了。
“啊!”红杏尖叫一声,腿一软就趴到在地上,她小腿被打了一棍子,现如今抽着疼,一动都动不了。宁馨身后的刘妈妈三两步上前,从袖子里扯出帕子,直接堵住红杏的嘴。
宁馨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红杏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尊卑的贱婢,我问你话,你连腿都不愿意弯一下,这大庭广众的尚且如此,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主子,不把主子当主子,先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看清自己的位置,你来这院里的时候磕了一个头,便注定这一辈子,你就要弯着膝盖做人,直起来了,我便让你直接跪下去。”
她一长串话说下来好不停顿,语气平缓,丝毫听不出怒意,但让下面站着的丫鬟嬷嬷都到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人在三房呆的时间久,这么多年来,她们只要不是明面上对主子不敬,太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了,哪里想到儒雅的宁晋和懦弱的孟氏能生出这样一个小煞神来。
宁馨可不管她们心里是如何翻江倒海的,她看地上的红杏已经疼的缩起来了,道:“红莲红枫,你们两个出来。”
红莲和红枫已经吓得三魂七魄少了一半,惨白着脸走出来,哆哆嗦嗦地给宁馨跪下,道:“姑娘,奴婢知错了。”
宁馨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地上的两人,“错在哪里?”
红枫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奴婢错在不该相信环巧姨娘的一面之词,差点犯下大错,请姑娘责罚。”
红莲也道:“奴婢错在不该动不该有的心思,请姑娘责罚。”
宁馨右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打着,“红枫,你是不是糊弄太太糊弄惯了?”
红枫一个哆嗦,“姑娘明察,奴婢不敢说谎。”
宁馨打断她,“行了,但凡你嘴里出来的,没有一个是我要听的。更何况,”宁馨冷厉的目光钉在红枫身上,“谁告诉你环巧是姨娘了?她不过是个奴婢,给太太提鞋都不配,三房可从来没有姨娘。”
红枫下意识的反驳,“环巧是老祖宗赐下来的”
宁馨打断她,“老祖宗赐下来的是不错,但老祖宗说让环巧过来伺候我爹爹,什么时候成了姨娘了?哪里有文书说她是姨娘?可摆过酒席?”
“”红枫哑口无言,老太太只是给宁晋塞了人,但没有说是什么,是她们这个向来不守规矩的下人自己臆想的。她觉得自己栽到了宁馨手上,仗着自己是老太太送过来的人,她一言不发,不卑不亢的跪在原地。
要换一个场景,宁馨说不定都要为红枫鼓掌了,只是如今她只有冷笑,“赵妈妈,掌嘴。”
红枫瞪大眼睛,不明白无缘无故地怎么就要掌她的嘴,她在刘妈妈过来的时候刚要反抗,后面两个小厮便钳住她的手,刘妈妈厚实的手掌重重地抽在她脸上,一巴掌下去便一个血印子。
宁馨淡定地移开目光,“红莲,你可有话说?”
红莲吓得全身抖的如同筛糠一样,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知错!”
宁馨没有管她,让访春把名册交上来,让常嬷嬷核对一下这些丫鬟的来源。
这一核对,宁馨就连连皱眉,溪澄苑二十个丫鬟,除过孟氏自己带的陪嫁丫鬟红袖和红妆c宁晋从小就带着的丫鬟红樱红翠之外,全部都是外面来的,嬷嬷除了刘妈妈赵妈妈,也就宁晋的乳母魏妈妈是自己人。而云麓苑,除了访春盼夏吟秋颂冬之外,宁馨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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