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处在混沌的虚无之中,无数声音围绕着她,吆喝着、叫喊着,她听不清,却能感觉到。似乎所有的声音都在对她说着同一句话,她能感觉到充斥在空气中焦灼的呐喊,但她就是听不清楚……
她的眼前一片迷茫,什么也看那不清、摸不着、听不见。
是该做点什么,她一直都无比清楚。可是周围一切都变得无比凌乱,以至于她始终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她表面越来越沉静,心里却越来越焦躁和痛苦。
这种痛苦不安在梦中萦绕不休,让她一度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独自一人负重前行,无人可倾诉,无人可依靠,无人可分担,哪怕是殷玉尘也不行。
如今她身边最亲近的是李淑年,可是她除了能教她一个公主该有的姿容仪态和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外,不仅不能帮上忙,反而只会给她施压。她不知道李淑年对她的信心和希冀从何而来,这种盲目的信任丝毫不能给她力量,反而会让她觉得更疲惫。
迷迷糊糊始终睡不安稳,头顶微弱的天光投射进来时她便醒了,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坐了起来。
朝容腕上的铁链声惊醒了身畔的清嘉,她猛地坐起身来。
歪在墙角的李淑年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提着腕上的镣铐挪了过来。
走廊上的光透过栅栏门投进了囚室中,映出了清嘉的面容。李淑年忽然像是见鬼了般尖叫了一声,猛地抬手捂住了嘴。
面前的女子脸上满是斑驳的伤痕,除了眉眼依旧,再也看不出半点熟悉的样貌。那种古怪的伤痕,跟朝容右脸上的烧伤几乎一模一样。
此刻朝容和清嘉也看到了彼此的面容,眼中都闪过震撼和惊愕。
“大公主,您、您的脸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李淑年声音发颤,忍不住问道。
清嘉缓缓笑了一下,将头靠向了墙壁,闭了闭眼睛道:“有人觉得,对一个弱女子来说美貌是最好的武器,所以我就变成了这样子。”
她顿了一下,侧过头望着朝容,柔声道:“那六妹呢?”
“我……”朝容垂下头道:“我是不慎烧伤的,好了,不说这些了。”她转向李淑年道:“昨晚咱们走的太仓促了,也不知道天宝阁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说是行刺,可是到底何人所为?”
李淑年摇头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整个下午哪里都没有去,何况府上也没有什么动静呀!”
“行刺?对了,昨晚搞那么大的动静,究竟是为了什么?”清嘉很是纳闷的问道。
朝容压低声音道:“昨天慕容翟就是燕国国主去藏百~万#^^小!说视察,听说遇到了刺客。昨晚官兵到处抓人,应该是把盛宁城的云桑人都抓起来准备盘问吧!”
清嘉嗤笑了一声,道:“那个老狐狸精明着呢,盛宁城的云桑遗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遇刺?我看是借口吧,”她眸中冷光一闪,道:“你等着看吧,这其中一定有诈。”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从容镇定感染了朝容,她心头的焦躁和紧张渐渐平复下来。
外面传来脚步声,两名狱卒走过来打开了牢门,指着李淑年道:“你,出来!”
李淑年有些惊惶的回头望了眼朝容,朝容忙道:“别怕,一会儿就该我了吧!”
“快点,别磨蹭了。”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烦,走进来一把将李淑年拖了出去。
“公主、公主……”李淑年忽然失声叫道:“奴婢要是死了,您自己一定要保重,别忘了奴婢曾跟您说过的话……”
朝容心头万分讶异,扑过去想要问清楚的时候,牢门已被锁上,李淑年也被狱卒拖走了。走廊两边都是囚室,满是熙攘的嘈杂声,朝容心头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清嘉走过来,轻轻拉着她的手引她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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