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恒死了,而且还是惨死。
父亲和大哥私谈的话语中,还提到了“严家”二字。
因为离的太远和害怕,徐子墨并没有把详细的内容听清,说父亲和大哥决定要提早离开中林县,去邻县等候任职,还有一件事便是他反反复复要求的:他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二姐。
把徐子墨送走,徐若瑾的脑子里都是这几件事在反复的回旋。
严家,怎么又是严家?严家与张仲恒的死又会有什么关系?
提到严家应该是与父亲调职有关,可父亲又为何要提早离开这里?
这其中的繁杂关系,让她一时捋不清晰,就这样呆呆傻傻的望着窗棂角上一块微破的油纸,在微风中摇来摇去。
春草见时辰已晚,不忍的过来催促了下,“四奶奶,时候不早了,再晚的话,夫人会派人来催的。”
徐若瑾轻应了一声,伸手把那一片油纸扯下,反倒是把窗棂纸撕破个洞。
杨桃和凝香惊呼,连忙过去拿物件,准备将这漏洞补起来。
她的脑子突然蹦出个念头,张仲恒的死就像是这一块破油纸,无人在意,只是牵扯出来的破洞,亦或许会让许多人心急慌乱,子墨一定还有事情没与自己说。
她便安心的等,因为没有人能够把这件事彻底的掩埋。
整理好衣襟准备去“福雅苑”,徐若瑾刚要出门,便看到了梁霄。
“正要去母亲那里,你去吗?”她的语气虽和煦,可眼眸中透出的心不在焉和疑虑,却被他看在眼里。
她是在意嫣儿会否到来吗?
梁霄心头疑惑,走过去牵起她的小手,“走,我们一起去。”
徐若瑾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却被他紧紧的握着,抬起头,正看到他的眉头微皱,似是在询问她是否出了什么事。
“走吧,母亲恐怕等急了。”她没有再犹豫,随着他一同离开。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徐若瑾在努力把徐子墨的话暂时抛开,因为那些事不是她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寻到答案的,而梁霄也没有好情绪,心中也藏着事。
到了“福雅苑”,梁夫人午寐也起了身,瞧着徐若瑾进门,脸色格外不喜。
“明儿你们的舅母便要到了,如今家里已接了几十张拜帖,都被我回了,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不要在这等时候,还有乱七八糟的人找上门来,成何体统?!”
梁夫人看向徐若瑾,“你也要与亲家说一声,亲家老爷是聪明有分寸的。”
徐若瑾知道婆婆说的是徐子墨来找自己,她也无心斗嘴,只应下道:
“是弟弟事急才会找过来,以后不会了。”
“能有什么急事?倒是说说看。”梁夫人以为徐若瑾是在找借口,却不愿就此罢了。
徐若瑾的嘴唇一抖,看了梁霄一眼,斟酌后道:
“是父亲打算提早带着家人到邻县等候任职,弟弟……不想走。”
梁夫人冷笑,“难道亲家老爷明儿就走吗?”
“不是。”徐若瑾答。
“那为何偏偏今日找上来?”梁夫人觉得这等敷衍实在可笑,有心再训几句。
忠叔此时正进了门,看向三位主子脸色不虞,只能硬着头皮道:
“侯夫人所居的院邸已经布置好了,只是……舅小姐的院子还要不要布置?始终没得了消息,是否跟随侯夫人一同来了。”
梁夫人看了徐若瑾一眼,“先布置好……”
“不用了。”梁霄直接否了,“她在京都待嫁,只专心布置舅母所居之处就好。”
梁夫人震惊无比,豁然的看向梁霄道:“你、你见过他们了?”
梁霄看向身旁的徐若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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