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嘟着嘴在抱怨,梁霄反而笑着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本就会是这样的结果,你又何必想那么多?还是安安心心的养好身子,其余之事不用你再操心了。”
“早就是这样的结果?”
徐若瑾对此诧异,“这话又是怎么说?”
“澶州王想借梁家二房的事来压制你我,夺的是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可太后想要的,乃是让我彻底的与梁家其他人断了情分,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左都督。皇上之前是想着梁家的庞然大树,没有了滋养,枝脉不用修剪,也没有什么作用,放在那里当个景儿来观看,也不是不可以。”
“太后却雷厉风行,一刀砍断,只留我与父亲这一根主干,其余的连看都不想看。”
徐若瑾听梁霄这话,恍然明白过来,“这也好似养花一般,若想让主干繁茂,自当要将庞杂的枝干修剪掉,主干才能吸取更多的养料。”
“就是这个道理。”
梁霄看着她的小脸儿有了一丝黯然之色,“而你呢?朝霞公主之前与澶州王关系紧密,所以太后定会心中有所顾虑,而这一次之所以由着让你去朝堂被众臣攻击,也是这个道理。”
“归根结底,仍是我为鱼肉,皇家为刀俎,这事儿越看的明白,心中越不痛快。”
徐若瑾将小脑袋窝在他的怀里,来回扭动的撒娇,“如今看来还不如在中林县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京都实在太可怕了。”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梁霄轻拍安抚,“总有一日会让你过上踏踏实实的日子,不要着急。”
她轻轻点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只贪恋他的怀抱,因为那怀抱温暖,可靠,每一次都能让她安心入睡,不会再去想繁杂的庸人扰事。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她越发的离不开他。
只愿意和他这样腻着。
梁霄看着怀中的人儿,好似在哄着宝贝一般,轻轻的摇晃,轻拍,甚有节奏,而徐若瑾也找寻了舒适的姿势,不知何时就睡过去了。
即便是已经睡去,她眉头的担忧仍未消退,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疲惫,今日她的确是累坏了。
梁霄心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因为她的出身,已经注定了她这辈子不可能是只在院子里吃吃喝喝,相夫教子的女人。
所以梁霄这一次没有站出来呵护着她,帮她去抵御那些大臣的毒舌和肮脏的心。
没有经历,就没有成长,她也不是那种喜欢被男人呵护在怀中不问世事的女人。
梁霄皱起眉头,想起这两去找六王爷,想要知晓朝霞公主为何在六王爷的口中是那般的不堪。
在世人的眼中,朝霞公主是完美的。
而六王爷却截然相反,似乎对朝霞公主恨之入骨,这事情必有隐秘,没被外人知晓……
可是六王爷不管怎么问都不肯说,整个人仍是疯疯癫癫的,好似满嘴胡话。
可正是这样的人,才最有可能说出真话。
怀中的人儿又动了动,梁霄伸出手臂,让他枕好。
她殷红的小嘴在吧嗒吧嗒抿着,好似在吃着什么东西,梁霄嘴角轻扬,淡淡的微笑,亦或许是她梦中又吃到什么美食了吧?
伸出手指放在她的唇边,徐若瑾伸出舌头轻舔几下,觉得味道不对,扭过身去,便不再搭理。
窗外的风吹动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月光散漏进来,正映在床上的二人身上。
这一晚,梁霄抱了她一宿。
而这一晚,京都中众多府邸中的人并没能安然入睡,皇宫之中,夜微言在“慈安宫”中与太后私谈。
只有田公公和董公公在一旁侍奉,其余之人都被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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