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是不是有人借您钱没还?”
“钱财身外之物,吴某还不放在心上。”吴兢这话脱口而出,却道出一个不爱钱财的良好品德。
“有人借您书没还?”他这种饱读之士,对书极是喜爱,等闲人不借。要是有人借了书不还,比欠他银子还要难受,陈晚荣再开玩笑。
吴兢不以为意:“读书人就得爱惜书,凡借我之书者必是君子,有借有还。”
“那就是朝中出事了!”陈晚荣想起郑晴昨晚上说的话猜测起来。
“没有的事?“吴兢先是抵赖,继而看见吴刘氏盯着他,忙转口:“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有人给你说?”
吴兢心想吴刘氏和他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对他很是了解,她告诉陈晚荣再正常不过了。吴刘氏知道他的想法,忙辩白道:“朝中之事,我一概不问,更不会说给他人知晓。”
陈晚荣不愿他再疑心,笑着道:“吴先生大可不必猜疑,其实我们昨天就知道朝中出事了。昨天,我们到您府上拜访,您迟迟不归。要是朝中无大事,您不可能留中。今天早上,街上的兵士增加了很多,朝中要是没事的话,断不会如此。”
“高见,高见!”吴兢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陈晚荣开导他道:“吴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别误会。我是想,朝中之事,尽了心就是,不必过于往心里去。”
“谢谢晚荣兄的好意。”吴兢叹息一声,靠在椅子上,愣了一下这才道:“要是别的事情,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偌大一个朝廷,哪会不出点事呢。只是,这事太大,朝野震动呐!”
陈晚荣忙提醒他:“吴先生,这些朝中之事自有朝中人处理。”后半句话没有说,就是不必说与我们知道。
吴兢摇手道:“晚荣兄,其实这事你们迟早会知道,朝中已经传遍了。宋相被贬去广州了,是宋相啊!”
陈晚荣昨天才和宋璟见面,没想到今天他就给贬了,要不是这话是从吴兢嘴里说出来,陈晚荣肯定以为听错了,不由得愣住了。
宋璟是朝中一等一的能臣、诤臣,名望极高,一听这话,吴刘氏、郑晴母女,还有陈再荣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吴兢长叹一声道:“宋相昨天在国子监打了唐晙,公主找到皇上,要皇上处置宋相。宋相是什么人?是朝廷的顶梁柱,哪能说处置就处置的,皇上委决不下,公主数落宋相仗势欺人、喜弄权势十二条罪状。宋相忠直之人,这些罪状没有一条是实的,可皇上竟然信了,要下旨罢免宋相。”
睿宗无能,拗不过太平公主,罢掉宋璟这很正常,陈晚荣一点也不意外。陈再荣他们却是惋惜不已。
吴兢接着说:“皇上的旨意还没有下,风声倒先传出去了,群臣放下公务齐集含元殿,为宋相请冤。可是公主那边的人一个劲的上疏,数落宋相的罪状,一本比一本厉害,公主只数落宋相十二款罪状,到后来宋相竟有一百多条罪状,有些罪状真是骇人听闻。”
一个人要是能犯上一百多条罪行,那是犯罪的超级天才了,太看得起宋璟了,陈晚荣不由得好笑。这些人做事也真是,不考虑一下后果,以为有太平公主撑腰,可以为所欲为,妄加罪名。
这就是风闻言事的可怕,莫须有的罪名就是这么来的,陈晚荣不住摇头。
陈再荣气得脸上变色,右手按在剑柄上,陈晚荣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一扯他衣袖,陈再荣这才放开剑柄。
“朝臣泾渭分明,一下子分成两派,在含元殿上争论不休,一直争到半夜也没有结果。”吴兢不住摇头,惋惜无已:“公主见不能服众,已经改口,准备让皇上罚宋相点俸禄算了。没想到,就在这时,太子却站出来说这么多的朝臣为宋相不顾政务,在含元殿争论半天,不是罪也是罪了,做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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