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县离长安不远,他们想去了一个上午就可以接去长安,也由得他们,陈晚荣不再说这事,和欧胜、肖尚荣、石大柱说了一阵事,这才散去。
第二天,一个人溜完马,回到家里,偌大一个院子冷冷清清的,没事做。陈晚荣想了想,叫来肖尚荣打下手,把火碱溶液舀些在锅里,加热让水份蒸发,得到固体火碱。
肖尚荣看得不明所以,眼睛鼓得老大,问道:“哥,你要做甚呢?好久没用干的了。”他说的干的是指固体火碱。
陈晚荣不回答他,叫他把锅处理干净。肖尚荣很想知道陈晚荣的用意,见他不说话,也只得作罢,自去把锅洗干净。
找来一个小舂窝,陈晚荣把李隆基给的石墨倒在里面,拿起舂锤舂起来。肖尚荣看着鳞片石墨,一脑子的浆糊:“哥,你又玩甚玩意?这黑石头有用么?”
“没用,我吃了饭没事做么?”陈晚荣抢白他一句,这才给他解释:“这是石墨,太子给我找的。金贵着呢。”
李隆基答应给找石墨一事肖尚荣是知道,一听这话兴趣大增,蹲下身来:“哥,这就是石墨?你不早说,害我想不明白。哥,这有甚用?”
“做坩埚了!”陈晚荣给他讲解:“石墨里含有杂质,在做坩埚之前,我得把里面的杂质除掉。现在把石墨舂细,才好除杂质。”
肖尚荣非常好奇,一把抢过舂锤,埋怨起来:“哥,这么好玩的事,也不让我来做。你歇着,看我的。”也不管陈晚荣同不同意,舂下去再说,咦一声:“这东西咋不经舂呢?”
石墨的硬度本来就不大,当然不经舂了。陈晚荣也懒得解说,肖尚荣奋力舂起来,不几下鳞片状的石墨就成粉状了,陈晚荣这才叫停。
在陈晚荣的指点下,肖尚荣把石墨倒在锅里,再把固体火碱倒进去。升起火,用一个铲子翻动。这事有点离奇,肖尚荣难以理解,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问道:“哥,用得着要干的么?直接舀过来,烧一把火就成了,这么麻烦。”
石墨的杂质是灰分,而灰分主要是酸性氧化物和碱性氧化物。酸性氧化物是二氧化硅,除二氧化硅的主要办法就是用火碱了。把石墨和火碱混合,加热到火碱熔融,二氧化硅和火碱生成可以熔融于水的硅酸钠,再用水一洗,就达到除去酸性杂质的目的。
这道理陈晚荣很清楚,就是不能讲给肖尚荣听,因为他听不明白。陈晚荣笑笑:“叫你做就做,哪那么多的废话。”
肖尚荣停下手里的活儿,一脸认真的道:“哥,你得给我说明白,要不然我可糊涂了。我可是你的徒弟,要是有人问起我,我说不清楚,不是丢你的脸面么?”
“哟,你甚时间成了我的徒弟?”陈晚荣笑了,开起玩笑:“你送红肉了么?”
肖尚荣一脸的笑容,亲切得紧,凑上来,在陈晚荣身上搡搡:“哥,我们是兄弟,哪需要红肉。你教我一次,我就是你的徒弟了。”
“脸皮厚!”陈晚荣点评一句,给他解释起来:“做玻璃,你也看见了。石墨里就含有石英砂,用火碱就是为了除去这石英砂。不能用溶液,只能用固体,记住了。”
肖尚荣似懂非懂的道:“原来是这样,早说嘛。快看,有水了。”
哪里是水,是火碱熔融了,晶莹若水,陈晚荣吩咐道:“就这样炒下去。”
火碱的熔点不到三百二十度,不需要怎么加热就能达到,熔融的火碱越来越多。翻动一阵,熔融的火碱不见了,石墨里出现不少玻璃状的固体,煞是好看,肖尚荣眼睛瞪得老大,很是感兴趣:“哥,快看,多好看呐!”
陈晚荣不以为奇:“这叫水玻璃,又叫泡花碱,到没有就好了。”硅酸钠在中国南方称作水玻璃,在北方称作泡花碱。
“这有用么?”肖尚荣目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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