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云珠身子大好了,思量着也该去书院了。
折柳走进来,手中捧着铜盆巾子过来伺候云珠洗漱,闻笛走过去推开两扇碧纱窗道:“姑娘,今日天气不错,您要不要去花园逛逛?”
云珠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窗外金灿灿的日光照进来,已经能感觉到春天的暖意了,接过折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云珠吩咐闻笛道:“你去将我那件鹅黄色的褙子找出来,今日去书院,先去给祖母请安。”
闻笛支窗子的动作顿了顿,有些诧异,不过主子的心思也不是她们这些人可以过问的,即便她和折柳都是云珠最贴心的丫鬟,不该问的也不能问,这是当初大夫人在时便养成的习惯。
换上衣服,云珠便往容老夫人居住的乐天院走去,身后只跟着折柳闻梅两个丫鬟。
出了骊珠院不久,便是赵姨娘和容云桐居住的梧桐院,走到院门口,云珠看见赵姨娘和容云桐正朝这边走来,两人看到她都很意外。
容云桐走上来拉住云珠的手,问道:“姐姐这是去哪儿?”
云珠轻声道:“去给祖母请安。”
只见容云桐脸色变了变,强笑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姐姐可是从不去那边请安的!”
云珠心道,我若不去,不就如了你的愿了吗,以后你在祖母面前编排我,连个把门的都省了,反正自己从来不去祖母那里,也听不见,嘴上却说:“妹妹这么说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做孙女的给祖母请安,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不论刮风下雨,这晨昏定省都不能免。”
说完也不去看容云桐的表情,径直往乐天院去,赵氏神色未变,容云桐的脸色却阴沉不定。
今日容老太太一早就起床了,因着今天史老太太过来拜访,早早便命丫鬟婆子打扫屋子,并将二儿子以往送的珍玩宝贝摆出来炫耀,那盆价值二十万两的盆栽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故而云珠一进门,视线就被吸引住了。
容老太太扶着丫鬟从内室出来,一见云珠,一张圆脸登时拉成了长脸:“怎么是你?”
云珠脸上挂着笑:“云珠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身子还好吗?”
老太太看到那张和云氏十分相似的脸就觉得厌恶:“还没死呢,看完了就回去吧。”
云珠不但没走,反而又向前走了几步:“孙女难得来一次,祖母不留我吃饭吗?”目光忽地一转,“咦,这珊瑚盆景好漂亮!祖母从哪得的?”
容老太太靠在罗汉床上,也不搭理她,赵氏和容云桐请了安,就一直立在一侧,也不知容云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见两人斗鸡似的,唯恐闹起来,赵氏才回道:“是二叔送给老太太的。”
云珠轻轻点头,心里却想二叔好大的手笔,她一手扳住珊瑚底座一一翻,果见紫檀底座雕着一行小字,却是篆书的“山湖居士”。
若是她没有记错,前世会试在即之时,二叔卖了好几份科考试题,这珊瑚盆景便是一个富户拿来给他不学无术的儿子换取功名的,后来东窗事发,父亲朝中政敌拿来大做文章,虽然最后父亲将此事压下,却也因此折损好几名得力旧部。
正暗暗思忖,身后蓦然传来一声断喝:“你干什么?!”
云珠侧头笑眯眯地道:“祖母不用紧张,我只是看一下这底座是什么做的,这般结实!”
容老太太怕云珠把自己的宝贝摔了,连忙让丫头收起来。
不一会儿,二房一家子也过来给容老太太请安。
虽然容老太太三番五次下逐客令,云珠也置之不理,坦然地坐在下手太师椅上,准备赖在这里用个早饭,反正容老太太也不能真拿笤帚把她赶走。
相互问完了礼,丫鬟已经把早饭摆好了,众人进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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