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幅画面,又有深蓝天幕做背景,一轮白灿灿的弯月烘托氛围,让云珠有一瞬间产生了作画的冲动,至于题目么,就叫猛虎嗅蔷薇吧。
那二人旁若无人地说话,别人也插不进去,因此众人识相地在一旁看着,没有一个上前。直到萧昶从马上下来,看向这边,大家才齐齐行礼。
云珠隐在众人后头,微微跟着弯了弯腰,她身材高挑,等再抬起头,就发现自己迫不得已地鹤立鸡群了。
云珠自嘲地笑了笑,眸光一转,却正对上萧昶的视线,他是长眉凤目的长相,看人的时候不怒自威,不知道是不是云珠的错觉,总觉得他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在那压迫性的目光下,云珠不自在地侧过头,他便也收回了视线。
各家小姐们亲亲热热地拜别了一番,在丫鬟搀扶下上了马车,有的往东,有的往西,云珠坐在马车上才想起来,相府和燕王府距离不远,岂不是意味着和萧昶殷如许同路?不过幸好她在马车里面,便不用费心神应付了。
马车穿过熙和街和朝阳街交叉口,云珠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估摸着快到相府了,忽然听见后面一阵马蹄声,像是有人催马跑过来,云珠连忙把帘子放下。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到了耳边却慢了下来。
“本王许久不曾回京,容相可安好?”萧昶的声音隔着一层帘子传进来,似乎离自己很近。
云珠往旁边坐了一点,轻声道:“父亲很好。”
外面沉默了半晌,就在云珠以为那人不会再说话了,就听到他说:“如许父母双亡,从小身边没人教导,若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容小姐照拂一些。”
云珠脊背贴着车厢壁,紧紧闭了闭眼睛,只觉得那原本只剩灰烬的心底,又被浇了一桶冷水,然而她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一行人先到了燕王府门前,云珠下了车和殷如许告别。
萧昶看着云珠道:“天色已晚,巷子里不安全,我送一送你们。”
云珠道:“这里距相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不必麻烦王爷了,王爷一路奔波,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昶的神色在夜色中竟显得越发柔和:“既然是几步路的功夫,也不耽误什么。”
云珠推辞不过,只得再三道谢。
坐在马车里,云珠又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上辈子云珠嫁给他不久,就随他一起住在甘肃玉门,玉门县是大魏和匈奴交界之地,当地汉人长期被匈奴欺凌。
匈奴人以游牧为生,塞外鸟兽一年比一年少,匈奴人无以为继,三天两头就跑来玉门抢劫汉人,大魏朝廷派了驻军抵抗,却根本抵挡不住凶狠彪悍的匈奴人,玉门县三天两头被屠城,百姓水深火热。
萧昶来了以后,先是将匈奴击退三百里,又在玉门一带筑起一道数白里长的城墙,他原本就厌恶朝中尔虞我诈的权利斗争,自请领五万大军驻守西北,一首就是七年。
云珠来到玉门的时候,那原本只有数百里的城墙已经绵延千里之外,颇为壮观,将大魏边陲几座重镇护的固若金汤。
云珠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带上几个丫鬟随从,沿着城墙散步,站在烽火台上眺望远处大漠孤烟的壮观景象,有时候遇到萧昶,他也会陪着她一起散步。
其实萧昶这个人,虽然长了一张颇能唬人的冷脸,却着实是个温柔细心的性子。
玉门关昼夜温差大,有次云珠穿着薄衫出门,想看看看大漠的夜色,谁知晚上太阳一落,气温陡然直降,云珠站在城墙上,冷得直打颤,身上忽然一暖,却是萧昶解下身上披风,为她系上,那披风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做的,披在身上暖烘烘的,驱走了一身的寒意。
云珠只觉有些不好意思,便轻笑着说:“这披风不知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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