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出拖延时间的办法。昨天晚上他回到家,见到女儿女婿回来当然欣喜,高兴的起话来。但李咏琳马上看出父亲心里有事,就问了出来。李泰元心想此事也不算机密,何况他明日上午还要和自家各房的话事人商议,就实话实告诉了女儿。而且,“是了,你们刚刚从京城赶过来,应当知晓这到底是不是朝廷的旨意,亦或是安王殿下自己的意思。”
“这个,女儿在离京前没听人起过,大约是安王殿下自作主张。”李咏琳道。这样重大的事情,又事关苏州的商户,若朝廷上有这个意思,殿下应当会告诉她一声才对。
“但也保不齐是这几日陛下临时起意,派人快马告诉安王殿下。”可她随即又道。因为她怀了身孕,他们夫妻一路从京城过来速度很慢,足足走了十多日才到苏州,而京城至苏州不过四百里地,快马一日就能赶到。
“到底是不是朝廷的意思?”李泰元有些焦急的问道。可不能判断错了,判断错了的后果会很严重。
“不是朝廷意思的可能有九成五。”李咏琳最后道。据她了解,这段时日陛下一直在忙筹备攻打孟加拉国之事,忽然分心派人告诉安王用这种方式筹款的可能太了。
“即使安王殿下自作主张的可能有九成五,但也不能完全确保啊。”李泰元叹了口气,道。
“爹,不如这样。”李咏琳忽然道“既然一时难以确定,不如拖延几日。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安王殿下除夕日之前一定会回京,只要再拖两日,安王就只能离开苏州。过年这几日女儿派人回去打听一番,年后就知晓是真是假了。”
“但瞧着安王的样子,是非要在这两日将此事定下,不好拖延。哎,若是钱少,给了就给了,就当纳了粮税罢了。可要的钱太多了,足有十多万贯,咱们家凑一凑倒是能凑出这么多钱来,何况还能以粮食或布匹冲抵,但买卖上周转可就有危险了,少不得得向钱庄借钱,对买卖可大不利。”李泰元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家从钱庄借钱之事一定会被旁人知晓,其他商家就会怀疑他们家的实力,生意会受到影响。
“爹,年初朝廷从钱庄借钱充作军费的时候,和民间借钱差不多,都是提前商定利息和还款的日子,可见此事就算是朝廷的意思,也不会占商人的便宜,至少不会占太多便宜。爹你面前安王的时候,就按照做买卖的规矩来。”李咏琳随即了上述那番话。
“可是,这是偷换概念。”李泰元有些犹豫。安王原的是借钱,被李咏琳换成了做生意。
“安王从前也没做过买卖,又不像陛下那样什么都愿意了解,多半分不清这两种情形。您大胆就是了。”李咏琳道。
李泰元仍然很犹豫。但想起来自己要出的十多万贯钱,顿时接受了女儿的建议。第二日与各房的话事人商量,也没人提出更好的意见,就决定用这个法子了。
朱楹果然没有听出任何不妥来。在他看来,从钱庄借钱和商人之间做生意都差不多,规矩应当也一样,接受了李泰元的辞。
“修建克拉地峡运河,总共的成大约在一千万贯以上。大约要修四五年。至于收益,或许是通过对过往的船只收通关税。多长时候能收回成,这个不好,得看有多少船只通过克拉地峡运河。”他十分含糊的道,尤其是对于收益和收回成的时间。
其实虽然朝廷已经下定决心要修这条运河,但对于运河修成后如何使用还存在争议。暹罗人和蒲藩都想收过河税,但也有人持反对意见。克拉地峡运河不比曾经的京杭大运河,还有南饶马六甲海峡的选项;这个年代的船又都是风帆船只,多走些路程增加的相关费用不算多,只是时间上耗费的多。若是收的过河税高了,恐怕商人宁愿多花点儿时间,不愿意通行运河。所以到底收不收税,怎样收税还在争论,朱楹也猜不到允熥最后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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