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我有那么凶吗?开门将人让进来,发现居然来了不止一个。捧着铜盆的,抬着浴桶的,抱着干净衣裳的,屋子里顿时拥挤起来。要换做在家的时候,习霂肯定不耐烦了,不过现下看看身上已经皱巴巴脏兮兮的白纱衣,裙角还沾有黑乎乎的东西,唔,确实用得上。
小丫鬟把东西布置好,还想要伺候人更衣沐浴,习霂赶忙拍掉伸过来的手,“都出去吧,我自己来,有事会叫你们。”
待人都走了,习霂才将身上衣裙一扯,翻进浴桶,一路累死,泡泡热水也好。不过,姓林的居然这么细心,眼珠子一转,该不会是嫌弃本小姐脏吧!握拳一锤,水花四溅,这小本本上又要添一笔了,哼,来日方长,让我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收拾你!
天刚蒙蒙亮,习霂就被敲门声吵醒,却窝在柔软的被窝里怎么都不想动。外面的人见叫了半天都没动静,有些着急,主人那边已经跟另外一位小姐收拾妥当等在前厅了。
为首的丫鬟一咬牙,埋着头推开房门,“奴婢进来了。”
床上的人缩在被子里动了动,含糊的说了声什么。
“习小姐,主人说您再不起来就不等您一起上路了。”
这句话终于戳动了跟被窝缠/绵不休的习霂,那丫鬟只见里面的人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里面衣服居然穿得好好的,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习霂才不管她们,拍拍衣服,大致抹平褶皱,抓起床边的发带将头发随手一拢系在脑后,看到新端进来的热水,拿起帕子随便糊一下脸就跑出了门。
从前经常夜里出去,习霂大多和衣而睡,方便夜深人静之后偷摸出门。跟着两个男人一起长大,她一个女孩子也从来不讲究。
来到前厅,果然林止尘和宛葶都是整装待发的模样。
林止尘看到习霂跑进来,说她不修边幅吧,但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怎么就有种气质光华的感觉,发髻不梳,不施脂粉,但就比那些精心打扮过的看起来合眼。难道是因为精致的美人看多了,突然遇到个野丫头就像吃多了山珍海味看到小葱拌豆腐也觉得垂涎三尺?
垂涎三尺?!摇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抛到脑后,“已经差人向习老板送信告之阿霂与我同行之事,时间不多,我们这就走吧。”
习霂点点头,却径直朝旁边的小几跑去,抓起案上的糕点就塞嘴里,一早起来就出发,饭都来不及吃,饿!
林止尘看着野丫头的吃相有点无奈,“马车里备有吃食,路上吃吧。”要是他一个人其实也不用这么赶,骑马可以日行千里。但三个人上路,还带着两个姑娘,虽然两个都不是娇弱的人,但林止尘还是决定用马车。
“你早说!”咽下嘴里的糕点,丢给林止尘一个大白眼,习霂走到宛葶身边,“宛姑娘,咱们走吧!”
在三人朝着江州行去的时候,习煜已经出现在了落日镇。
如习霂所料,当天下午她人在落日镇消失,玄谟几乎将整个镇子犁了一遍都没找着人,觉得事情不妙,当机立断放出了与习煜联络的机关雀。怕习霂自己又回到这里,玄谟在落日镇一边继续打探一边等着习煜前来汇合。
在玕城的习煜接到不到紧急关头一般见不着的机关雀时心就一沉,打开一看师父居然把妹妹给弄丢了,脸色铁青,立刻吩咐镖局下面的人跟以落日镇为中心的几座城镇分属镖局联系找人。而他自己当即飞身上马,直奔落日镇而去。
本来知道妹妹失踪习煜对玄谟是很有怨言的,但在落日镇见到玄谟的时候,发现几日不见的师父竟然平添了许多白发,想来他老人家丢了人也自责也担心。
心里叹息一声,收起脸上的沉郁尽量温声开口。
“师父,到底什么情况?”
玄谟见到大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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