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闫香玉坐在池边,却穿得颇为单薄,身穿一件浅灰色的半袖罩袍,上面绣着几朵浅红色的杜鹃花,罩袍下是一件白色的抹胸,脖子里戴着一尊玉坠,那玉坠正好在抹胸处若隐若现,有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不过纵然穿得再摇曳生姿,又有何用处?闫香玉暗自叹息一声:老爷安审琦每次看自己,眼神中都有无比的厌恶,就像是在看茅厕里的净桶,还是那种用了无数遍刷不出来的臭货色。至于那时常来偷腥的安友进,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嘴里总是甜言蜜语哄着自己,占尽便宜就忘了刚刚许下的诺言,支支吾吾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可叹自己当时孤独难耐所托非人啊!
正暗自叹息,身边的侍女小何跑了过来,“夫人,刚刚信鸽传来消息,封皮是二娘亲自书写的,我没敢打开,还请您亲自探看。”
“夫人?我这夫人当的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安审琦的情报贩子、安友进的泄欲工具而已!”闫香玉叹息着,眼角已有泪水溢出。
小何是闫香玉在内宅的贴身丫头,是她亲自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苦命丫头,这几年一直与闫香玉相依为命,对闫香玉的这些事情全都一清二楚。
小何跪倒在地,自己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对不起,小姐,是我嘴笨,惹您生气了。就怪小何没用,帮不了您,只能眼睁睁看您在这嘉里巷受苦……那些外宅的仆役们,真是无礼,居然封着门口不让人出入,要不是您想出信鸽的法子来,要不是有安管家的照料,咱们就是在蹲大狱!”
闫香玉看着脸上已经红肿的小何,柔声说道:“傻丫头,不关你事,干嘛打得这么用力?那些外宅的仆役们,没有安审琦的命令他们敢这样对我吗?至于那安友进,谁让他想在我身上占便宜呢?自然会给咱们些好处,这是他应该做的!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把我妹妹的信拿过来,我倒要看看随州又出了什么新鲜事。”
小何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递给闫香玉。闫香玉接在手里,将竹筒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小卷纸来。这一小卷纸上有个蜡封,完好无损,看来小何确实没有看过。
闫香玉有些奇怪,蜡封是发生紧急情况下才会动用的,最近一次还是董宗本刚上任时开展“打击非法、规范随州青楼秩序”活动时收到的,这才过了多久,随州城又出什么事了?难道说这两天市井里所说的王端一事还有内幕不成?
闫香玉打开蜡封,仔细看了起来,里面将随州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挑重点写了下来,喔?那董遵诲居然邀请二娘加盟,难道说他不知道二娘是我的眼线不成?对了,董遵诲一定是以为二娘是安审琦的心腹,想要借机扯上关系而已,也许他也看上二娘这风韵犹存的美娇娘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闫香玉盘算了一下,与董遵诲合伙开青楼一事对自己并无损害,相反,可大大降低独自开教坊的风险,消息也会更加灵通。当然,自己现在也不是过去那个幼稚的小女孩了,不再幻想用消息来换取安审琦的宠爱,自己就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审琦也觉得自己与别人有染,再也没有过去你侬我侬的宠爱喽!消息收集再多,也不过是换来些金银珠宝,这些对自己又有什么用处?难道用它们来资助不长进、没担当的安友进?
这时守门的小丫头笑笑急匆匆跑了过来,福了一福,“小姐,老爷带着安管家进来了!”
闫香玉皱了下眉头,“老爷脸色如何?”
“老爷脸色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这次似乎高兴了一点,不过眉头紧锁,看来像是有什么不解之意。”小丫头笑笑虽然长得难看,龅牙撑得嘴都合不拢,但却是闫湘玉特意从青楼里赎出送来的,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只是远远撇了安审琦一眼,就将安审琦的心思猜测得一清二楚。
闫香玉叹了口气,“看来是与随州的事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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