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啊这些待遇都得往上升,咱们家的房子也可以换个大点的了,唉!可你们想想,我刚刚从一个小股长升到了税务所长,板凳还没坐热呢,就又要升官了,靠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张家生的裙带关系?张家生这个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不管他对我怎么样,这个人已经变质了,说得难听点,他已经不配共产党员这个称号了,如果我真的只能靠这样的人才能升上去,那我宁可不升,再说了,就我们局里,比我优秀的同志太多了,都是勤勤恳恳工作在第一线的好干部,象我这样坐直升飞机升上去,人家会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的党?”
周天星彻底无语了,面对周国辉这样的人,他实在无话可说,有时候他觉得,周国辉就象一个被封在琥珀里的虫子,他永远只活在真空世界中,不食人间烟火,为了一个虚无飘缈的理想,宁愿把自己封在一个冰冷的枷锁里,他认为这样就可以千年不朽,其实,不管这个琥珀里的虫子多么美丽,在别人眼中,他只是一件玩物。
周天星一言不发地回到卧室,他很想大哭一场,为自己可怜而又可悲的父亲,他就象那个骑着一匹瘦马、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去和风车单挑的人,他永远不能理解,他拼命工作十年所取得的成果,也抵不上张家生的一场牌局。
“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是我爸可悲,还是我更可悲?或者说,人生本就是一场悲剧?”
他喃喃自语,不知何时,已潸然泪下。渐渐的,一个原本在心头十分模糊、时隐时现的信念,慢慢显出了一点轮廓。
“是的,我必须掌握更大的权力,更大的力量,我必须拥有更强的实力,才能真的做点什么。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他这样想着,拨通了邱本初的电话,线路接通时,那头先是传来一个低微的昵喃女声,接着就是邱本初爽朗的笑声:“昨晚喝多了吧,唉!早知道你女朋友在场,我就不费那功夫了,呵呵!”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周天星一愕,没好气道:“什么跟什么嘛,昨天我女朋友没来。”
邱本初不屑地道:“天星,你这就太不厚道了吧,都是自家兄弟,这点破事还遮遮掩掩的,你说象话嘛。”
周天星心情不佳,所以虽听得一头雾水,也懒得跟他纠缠这种没营养的话题,转而切入正题,道:“本初,我爸的事你知道了吧?”
邱本初哦了一声,笑道:“是啊,我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嗨!你家那老爷子,我算是真被他打败了,连市委办公厅他都不肯去,要不这样吧,你探探他的口风,了解一下他到底想去哪儿,回头我们再商量。”
周天星沉吟半晌,道:“我爸是个爱干实事的人,而且对于莫明其妙的提拔,我估计他肯定是不会接受的,要不,呵呵,他也不会到现在都是这样子了。”
邱本初深以为然,叹道:“可不是,话说回来,你爸这种人,还真让人敬重,这不是场面话,是我的真心话,我邱本初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要不就凭你家的关系,嘿嘿!恐怕我家老爷子现在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
他顿了顿,又道:“要不这样,干脆把他调到一个郊县去当税务局长,要么财政局、人事局都可以,他不是爱干实事嘛,那就给他更大的权力,让他去自由发挥,而且说起来也是平调,郊县的局长还是正科级,这下他总没话说了吧,至于后面的事,我们再慢慢商量着办吧。”
周天星仔细一想,甚觉有理,同时也暗暗佩服邱本初官场经验丰富,虽然级别不变,但一个县的税务局长和市局的税务所长实权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同时也在心头升起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中国人的传统是,从来都是老子为儿子安排前程,打点铺路,可从没听说过儿子为老子安排官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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