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指标每年在县里都排第一,倒数的,弄得我都没脸去县里开会了。这不,去年我好不容易拉来一个温州客商,想在咱们乡投资建一个家具厂,好家伙,第一期投资就是一千万,那可是真金白银啊,谁想人家实地查看了一次,掉头就走,你猜这是为什么?”
周国辉渐渐收敛了笑容,沉默不语,良久才轻叹一声,把视线转向路边的田野,时值深冬,田地里尽是些枯草败叶,一片萧瑟景象。
这些对话都被站在附近的周天星一字不拉地听在耳里,他自然不会关心大王乡的经济发展,他只关心自家老子的前程和健康,心道:“象我爸这种爱干实事的人,一上任肯定就得拼上老命抓经济,可不能把他累坏了。不就是钱嘛,没人投资我投资。”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开始拉着严为民聊天了,一口一个严伯伯,借机套问乡里的现状,他虽然有意投资,但也不想当冤大头,白白把钱往水里扔,总要仔细计较一番的。
严为民不疑有他,而且也知道面前这貌不惊人的青年不但是周国辉的儿子,还是江航的法务部副经理,其实也是着意结交的,况且人家又是彬彬有礼地相询,于是便一五一十地把乡里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番。
在吴水县境内,大王乡原本其实是相对较富裕的,主要原因是地理位置比较优越,不但有一条国道东西贯穿全境,而且滨临吴水河这条重要的长江支流,实际上吴水县也就是因为这条河而得名的,不仅如此,此地距东海国际机场也只有半小时车程,可说是水陆空交通都十分便利。
按理说,有这样优越的地理环境,大王乡应该是很容易吸引到外商投资的,可就是因为前几年该乡境内进驻了一个营的野战军,投资环境就变得恶劣了,许多地方被划为了军事禁区,还时不时来一场演习,可说是扰民之极,就连原本在该乡投资建了一个水泥厂的台湾客商也撤资走人了,就不用谈吸引外资了。
既没有外资注入,乡里原来办的两个乡办工厂又是每况愈下,濒临破产,而且军事禁区又挤占了大量农业用地,大王乡的日子自然一天比一天不好过,因此短短几年时间中,就从县里的上游乡镇迅速掉到了最后一名。
周天星盘算了一阵,感觉这个乡的基本条件还是蛮好的,主要问题就是因为当地有一帮驻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想要国防和经济建设两头都顾,那其实是痴人说梦,一对互相抵触的矛盾齐头并进,结果只能是两件事都办不好,总有一方要作出牺牲的。
思来想去,周天星投资的决心并没有改变,这样做一来可以让周国辉轻松拿到政绩,这个官不会做得太累,二来为乡里搞活经济、解决农村富余劳动力,总是一件功德。只是他觉得,许多细节问题上还是需要多斟酌一番的,把钱投资下去,就算不赚钱,至少也不能亏本的。
正思忖间,忽听到前方那群设关卡的士兵发出一阵喧嚣,有人叫道:“看!首长来了,快列队。”
远处,两辆涂着迷彩色的军用吉普如飞驰来,开到关卡前时,后面一辆车突然刹住,停在周天星面前。
接着,从车里传出一阵豪迈的大笑声,车门开处,跳下一个一身迷彩服的大校。
光听那标志性的笑声,周天星就知道是陈伟胜,心中又惊又喜,暗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他刚刚还在琢磨,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新结识的军界要员疏通一下关系,为他将来投资办厂提供些便利,万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伟胜大踏步走向他,一记熊掌拍在周天星肩上,直把他打了个趔趄,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周天星只觉肩骨都快被他拍散架了,揉着肩头苦笑道:“陈同志,拜托你不要用熊的力量来衡量人类好不,我可吃不消你的熊掌。”
那天酒宴上,周天星早已摸透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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