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爽,云淡风轻,正是一年中最怡人的季节。一座树木环抱的幽静院落前,缓缓停下两辆军车,从车中陆续钻出几个便服男人,为首者正是周天星,眼前这座小院就是他在南都的家。
高耸的院墙内隐隐传出欢声笑语,随风飘来一阵诱人的肉香,王满仓用力对着空气嗅了嗅,咧开嘴笑道:“大兄弟,婶子一准在炖红烧蹄膀呢,俺就爱吃婶子炖的红烧蹄膀。”
周天星呵呵一笑,在这山东大汉坚如铁石的胳膊上捏了一把,略带揶揄地道:“可不是,昨天我跟我妈通电话的时候,我妈一听你也要来,当场就说了,满仓要来啊,那我明天一早就得去买个大蹄膀了,不然一桌菜都不够他一个人吃。”
王满仓乐了,连连咂舌,仿佛已经看到一大盆油光皮滑的红烧蹄膀,上发了贴。好象是叫什么吹泡泡俱乐部……”
次日上午,周天星的专机又飞回了东海,身边地扈从只剩下欧阳辉和马俊。下飞机后先把两个随从打发回草本堂,然后一个人去了韩士成家。
餐厅中,两人对坐小酌。由于恰逢双休日,照例是韩士成早早地买好了菜,等周天星过来后一起做饭,四菜一汤。
酒至酣处,周天星似是不经意地道:“干爹,听说最近有个很轰动的案子,好象是你经手的吧?”
韩士成的脸色马上变得一片铁青,啪一下把本来端着的酒杯敲在桌上,声音也陡地提高了八度,恨恨道:“不错,这件畜牲案子就是我办的,这世道就是这样,我早就看透了,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种话只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腐儒用来自欺欺人的,明摆着的案子硬是定不了罪。你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天理。”
周天星紧盯着他双眼,无比认真地问道:“你凭什么能断定那些人一定有罪?”
“凭什么?”
韩士成怒极反笑,晒道:“不要说我这个在司法界打滚了半辈子的人了,就是一个三岁小孩也能一眼看穿这里面地门道,司马梦是什么货色,不就是个地痞流氓加太子太保,人家平头百姓没事敢招惹到他头上?”
他越说越激奋,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碗筷叮当乱响,义愤填膺地道:“你猜我去见那丫头地时候,人家是跟我怎么说的,我把当时地原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你,那丫头对我说,韩律师,哪怕那个畜牲一个人糟践我,只要不是那么多人一起上,我都不敢去告他。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丧尽天良啊!”
“你再猜,这案子最后是怎么判的?你死都想不到,所有的证物我都收集齐了,真的,包括那丫头事发当天穿的内裤和胸罩都有,可那顶个屁用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被他们买通了,人家根本就不怕什么证物,所有的目击证人都一口咬定,我的受害人是自愿和他们发生关系的。也就是说,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自愿和一群男人同时发生关系。周天星,你觉得这事荒唐吗?”
面对韩士成慑人的目光,周天星缓缓垂下眼睑,面无表情地道:“荒唐。”
韩士成又是重重一拳擂在桌上,从牙缝中蹦出四个字:“荒唐个屁!”
周天星呆了呆,脱口道:“什么意思?”
韩士成冷笑道:“要是连这点小把戏都可以称之为荒唐,接下来的事我就没办法形容了,你知道他们最后干了什么龌龊事,所有人一致指证我的受害人精神上有问题,还有一个所谓的精神病理专家开出了诊断报告,说我的受害人患有严重的迫害妄想症和人格分裂。”
空气凝固了,周天星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种前所未有地眩晕状态,这种感觉让他连维持基本坐姿都做不到,所以他几乎把整个上半身都趴到了桌上。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如同他第一次在朝国杀人时那样,咳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一只粗糙而温暖的手掌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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