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暾树子、底那实果儿。
“具是用上好锡皮铁的罐子,放上一年半载,也不怕变味”
“这些只是果类,还有荤素口味的菜罐头,冬菇、冬笋、蜜汁腌腿。”
他又掏出扎成一排的竹管。
“这竹筒封装的,那是南端地头上的海货,有干贝、鱼烤、鱼松、虾脯、蟹干、耗酱、蛤肉、生俐子”
又揭开一层。
少年的目光却注意到另一些小坛装的器皿。
“这是酒把”不由表情变的有些惊讶“本朝不是诏令禁酒了么,这么明目张胆的送来府上,不怕惹人话柄么”
“殿下误会了”他笑应道“且尽管放心,这些虽然叫酒,但底料都不是米麦酿造的,与朝廷的禁令无干的,象这琉璃瓶子的沉绿酒,乃是百果杂酿的猴儿酒,这微黄的,乃是糖渣酿的甜蒸烧,这浅白淡浊的,乃是甘薯酒,这浅红的乃是梅坩酒。”
“这些专供府上果酒,温厚棉甜,最合适女眷或是不擅酒力的人,那些烧酒,则适合豪饮之士的,”
相比少年新奇式的啧啧称奇,其他人看这些酒的眼色都变了。毕竟,除了这位殿下外,其他人多少也知晓些这些酒的价值。
自从朝廷颁令禁酒以来,那些酒楼食肆米烧糟酿的供应越发紧缺,这些非谷物的酒类就奇货可居,在许多酒楼大肆卖的很火,特别这些特殊口味的果酿,更是有价无市的紧俏。
毕竟朝廷禁酒,却禁不了人们多年养成的习惯,特别在冬日寒躁的西北地区,军中最多豪饮之士,又聚集了这么多的豪门公卿,往日个个多是无酒不宴,无酒不欢的主儿,因此这么普通的一小坛子,黑市里已然卖上了十万钱的天价。
徐卿若说得正起劲,
就见那少年兀自端起一只银色小扁壶,拔塞晃了晃,却见是一些明澄若水的东西,有些失望的倒了些在口中,不由惊呼出声“殿下。”
就见少年表情一疆,跄踉了一下,冠玉如的面庞,刹那晕染成浓烈的绯色,捂着喉口猛然呛声起来。
“大胆”
“殿下”
“来人”
骇的闻季,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训斥,赶紧抱着少年扶背顺气。
那几名肌肉贲健的随从闻声,怒喝冲进房来,围前就要拿下这个冒犯之徒。
“孤没事,好冲的酒啊”少年缓过气来,挥了挥手让他们停下来。“这又是什么名目”
徐卿若亦被惊的不轻,见少年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面色一松,小心的说,
“这是药用的酒粹,其性极烈,遇火即着,对风寒暑热跌打肿痛,外敷内服拔罐炙灸,甚有效用,若有昏阙之症,嗅之以鼻顷刻得醒”。
随又补充道“这酒粹在军中又有个名,被唤做英雄血,肝胆催”
“嗅上一口,就辛烈如火燎”少年笑了起来“倒是酒如其名啊”
最后一件垫底的,一件薄薄的夹衣,样式也很普通,掂在手中却比寻常衣物更有些分量,当然不会相信仅仅是为送一件夹衣,按照随衣附贴的说明,这件麻衣是用剑麻心最坚韧的部分编织成的,里面用了最细的抽丝钢线,足以抵挡一定程度的锐刺和箭射。
不过成都那位大人,为什么送这东西就很值得玩味了,不过那位当事人只是默然相视不语,他也就刻意忽略过去。
“不对啊,这些事物千里迢迢运到蜀地,再输到西北来,只怕所费不小把”
闻季看的多了,也不禁心中置疑道
“要知道,这些都是当地的时令物产把,大老远的送俩,几乎及的上本朝那位宠眷,快马加急千里送荔的行举了,在这国事危乱之际,这么喧哗奢事,只怕要遭人物议”
“闻公且放心”徐卿若再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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