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没有人结伴,还真不敢孤身行走。郭大帅已经把战线推到了洛阳以东至少六百里以外,那些边胡在李元帅的扫荡下自顾不暇,也没有闲余南下,那些喜欢生事的回纥人,也被李元帅带走了。
曾经流荡肆虐的盗匪乱军,也被号称梁剥皮的那位北军总府大将军的铁腕,刮地三尺给狠狠滤了一遍后,多数侥幸逃过一劫的,都散伙躲回家中,重新学做起良民来。
他也没有多想,城门终于开了,那员领头的老军笑了笑,从蓬布下拿出一件东西丢给他,顿时转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那是一扎五只的竹罐头,看雕花标识其中竟然还有鱼松和鸡脯,要知道除了需要冲阵的人马,其他驻军营团的人已经好半个月都在喝,煮了又煮只有星点象征性的油花,白水一样滋味的所谓骨头汤。
再弄点酒和杂盐来烹烹,可以回味上好几天了。
一干满面堆笑的青蓝衫子官吏,疾步迎出来将他们引进去,随后城中几个大的军营方向,象节日一样的沸腾起来,彷若闹市一般。
喧闹的背后,一些车消失在街巷中,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三千件镶皮,五百件明光半身,三百件山纹。都带兜盔的”
“一千五百具弩机,十五万只狼牙箭”
“二千口白锭刀,”
“十日份的便携行军口粮”
“都是汰换下来,要回炉的东西,来路绝对的干净,没有麻烦,连兵部和监军大人那里,也没有机会过问的。”
同样的喧闹,在长安崇仁坊,王玄策征天竺时带回来的菩提树和娑罗树种,在所谓的天街旁已经长成连片荫丛,也让夏日淡淡的凉风中,带有一种类似檀味的香气,间杂着结枣碧绿到金红的安息无漏树,在枝头大叶中堆簇出火焰一样的颜色。
树阴下,我背着手看着对面门庭若市,青巾白濮潺动的鱼贯人流,颇有些近似当年唐太宗同志,看科举初放时,那种“天下英雄尽入吾毂中”的感怀情节。
因为那里开了一家“紫府食堂”,几乎占了半条街的门面,乃是源自成都观风诸楼的衍生物,
作为特许试点的几个坊区之一,原本属于高高坊墙的一面已经被彻底拆除,在旧址上,起了好几个狭长的大池子。那几个池子里,种满了来自伽毕失国的泥楼婆罗花(青睡莲),罽宾国俱物头花(白睡莲),和佛典传说中“生西国,胡人将来”的红莲花和白莲花,在、再加上盘曲纵横其中的斗拱小桥廊亭,在这雄阔整齐的北地第一巨城里,硬是营造出一些江南水乡的风味来。
敞开的正门,最醒目的是正堂一水清亮亮的青石地,用来降温的十几个白瓷大水缸子里,养满了水生的天竺那伽花和来自拂林国(拜占廷)的捺祗(水仙),让原本相当嘈杂喧嚣的环境,多了一些温雅的品位和质地。
这里名为食堂,却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大旅社,为众多囊中羞涩的贫寒学子,以几乎微薄的代价,提供低廉的食宿服务,甚至还絮语赊欠和挂帐,只要能够提供举子的证明,就可以获得简单却足够整洁的大通铺,和味道说不上好,但管够的大锅盆菜,如果肯再稍微付出一些,还有简陋但齐全的廉价小间。
如果实在还不上帐的,还可以为他们介绍一些文抄、代笔、校样、检字、对帐、之类的临时活计。这样也算是自食其力,寄人篱下的接受施舍,也算充分照顾到困顿学子们中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另外还借节旬之名,在他们中举办一些诸如诗赛、文比的项目,为优胜者按照等次,提供类似奖学金的补贴,愿意参加的也有笔墨之类的纪念品。
并按照信誉积累,提供一些病危急难的小额贷款,
这么做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或者博取名声,而是为了考察一个人在逆境中的品德修养,以判断可能的发展潜力,就算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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