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迭起
河州城外,无数的唐人和吐蕃人纠缠在一起,还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那些靠近河岸的,几乎是整片整片的被挤进湟水,然后被冲走。
不时有吐蕃全身披甲的登比绒布,与唐军的具装甲骑,在极近的距离内冲撞在一起,一些人的身体被挑飞起来,象破麻袋一样重重的落在地上,另一些人身影带着喷溅的血肉和翻飞的断肢交错而过,或干脆因为冲刺的力量不够,而人仰马翻的纠缠在一起倾倒,然后从马背上挣脱起来一方,毫不犹豫继续挥刀砍向对方。
游曳在战场间隙的轻装越骑,则用防身的手弩抵近射击,再把短枪标出去,用马刀掠走那些战城一堆的吐蕃头颅或是肢体。或是被吐蕃细长的尖矛刺中,挑拖下马来。
“集结。。整队”
战斗中有经验的老兵,一边怒吼着,一边用刀背和枪杆拍打那些那些冲散的士兵,他们很多都是被进来的地方兵或是补充兵,狠狠踹着他们的屁股,象追逐羊群的猎狗一般,拼命的督促和强迫他们聚集起来。
槊手突刺开路,并逼退那些游曳突击的吐蕃骑兵,牌手掩护近身和两翼,射生手专门击杀敌人的头目和骑兵,被保护在最和新的饿掷弹兵,负责压制人数最多的方向。
作为个人军事素养和差距就在这里拉开了,即便没有明确的号令和,只要有一面旗帜,唐军的士卒,不管是马军、步军、牌手、射手,团练还是义勇,就可以按照训练养成的本能,聚集起来按照搁置的武器,形成一个相互掩护的严密层次。
而吐蕃士兵,只能拼接个人的武勇,在原地聚集起来死战不退。没有明确的命令,他们就不免茫然无措,只知道被同伴裹挟着,向王旗所在的位置汇集。
吐蕃军队杂乱的番号和编制,给吐蕃人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在烦乱繁杂的战斗中,虽然不乏有吐蕃经验丰富的吐蕃军将,率部利用唐军与自己交错在一起的间隙,进行局部的突破和反攻,但他们反三而凌乱的努力,对真个局面很难产生坚定性的影响。
与之相反的是,配合他们作战的藩族正在动摇,并且逐渐逃离战场,剩下来吐蕃本部的军队,也越来越目标明显。
“掷弹兵。。掷弹兵,给我开路”
声音嘶哑的吼叫道
他的头盔已经被劈裂,血水顺着头上的裂口,糊了半边眼睛,血红的世界和正常的视界交错在一起,倒影的是吐蕃人惊乱扭曲而狰狞的面孔。
马槊捅断了,就用心爱的战马去撞去踩,伤痕累累的战马力竭而倒,就拔出马刀步战,细长的银边马刀斩格的太多折了,就抓起断裂半截马槊使,槊杆被血糊住卡在敌人身体里滑的拔不出来,就就拣起吐蕃人的厚背战剑,不知道砍倒了多少人,也不知道用手背的铁护,砸倒敲碎多少敌人,身上穿的轻质明光铠被砍的稀烂,露出里面划的破破烂烂的帛甲,随着激烈动作而撕裂的伤口,敌人喷溅的血肉部分彼此的混在一起。
全身的力气都压在那个吐蕃人身上,锯齿战匕轻易的破开他双重的锁子甲,斜捅进颈下的胸腔,然后血沫子一股股的混杂着气泡,从他的嘴里咕噜噜的。
身边穿细鳞甲的身影越来越少,土黄色的镶皮甲,灰白色的纸甲,吐蕃人的王旗,还在那个清晰而遥不可及的距离。
就见一个背着空篓的掷弹副手,血糊糊的嚎叫着抓着两颗火油弹,撞进惊骇的吐蕃人中。在砍滚在地上那一刻,敲碎的引火罐子在药心作用下的凌空爆溅开来,将十数名吐蕃人沾染成滚动燃烧哀嚎的火团。
无数个唐人聚集而成的大小战团,像是充满尖刺的刀轮一般,在吐蕃人松散混乱的营盘中,不停的突刺和碾压,撕裂出更大血色的空白和尸骨累籍伤口。但是只要迫向,就会被反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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