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着明媚的大眼睛,司马槿看向安伯尘莞尔一笑道。
“怎么,莫非你又动心了?真正的男人,厮杀疆场的战士们,他们才不屑去养伏妖呢,不过,这些年风气似乎有些变了。”
“不是,我是在想......”
看着近在咫尺少女,回想着她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安伯尘笑了笑道。
“我在想你的伏妖又是什么。”
闻言,司马槿一怔,看向神情有些淡漠的少年,撇了撇嘴道。
“不告诉你......不扯了,下面便是后唐古道了,快去寻夜来香,找到仙人秘籍后我们也就两不相欠。”
说话间,两人已落到河堤,不再多言,安伯尘领着司马槿寻到夜来香。
安伯尘和司马槿谁都没再提那个想将他们赶尽杀绝的霍国公,却是心知肚明,那些骑士们定以为他们溺水身亡,这后唐古道人多眼杂,他们来过一次俨然引起骚乱,定不会再来第二次。
“阿公,还记得伯尘吗?”
开门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也是夜来香号的船宫兼仆役,他揉了揉眼看向面前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少年少女,半晌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安小哥......莫非公子今晚要来?”
老头嗫嚅着说道,目光游离,神色有些尴尬。
“不是,是公子让我来找映红姑娘,他从前送给了她一个木偶,今日突然兴致大发,想要再题一手诗。”
看向面色微红的安伯尘,一旁的司马槿心知他在说谎,却没想到只是撒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谎便让他面红耳赤,嘴边不由浮起一抹浅笑。
然而,老船公接下来的话却让司马槿面色一僵。
“这个......安小哥,实不相瞒,前夜来了个贵人,说是要娶映红姑娘当小妾,然后......映红姑娘便跟他走了。”
“什么!”
安伯尘神色陡变,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
“那她的戏篓在哪?”
伶人有戏篓,专盛客人们的赏赐,映红姑娘虽容貌美艳,可在遇到离公子前并不出名,得公子一掷千金,以及亲手制作的那个木偶后,方才名声鹊起,而她每每出场时,总会有仆役将戏篓放在台边,以示她夜来香第一伶的身份。
讪讪一笑,老船公挠了挠头道。
“安小哥这是明知故问,映红姑娘虽然攀上金枝,可也不敢忘了公子昔日恩惠,那戏篓和公子的恩赏自然被她一同带走了。”
“攀上金枝?”
司马槿黛眉微蹙,低声咀嚼着,而安伯尘也听出了内中的不同寻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阿公,莫非带走映红姑娘的那人......”
“嘘,安小哥切莫声张。”
老船公涨红了脸,故作神秘的向天头抱拳一拜,点了点头。
“正是当今君上。”
安伯尘默然,扭头看向司马槿,少女依旧故作轻松,甚至还向他笑了笑,可那双紧握的粉拳落入眼中,却让安伯尘的心没来由的一疼。
......
............
“你真的不走?”
“不走。”
“你可知道留在京里会有多危险?”
“知道。”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因为你还没有得到仙人秘籍。”
月华清冷,夜风入幽,拂过飞檐边挂着的风铃,叮叮作响。少年少女坐在七层阁台边,脚下是朱雀街,头顶是苍茫夜。
余光中,少女抱着膝盖,拨弄着裙袂上的褶皱,神色廖然,安伯尘犹豫着,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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