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数万天兵,诸多强者,竟是毫无惧色。
邓坤心里盘算,此时敌众我寡,实力悬殊,陆压即便出手相助,在这重重包围之下,怕也不能同时护得己方四人周全,只是现在情形实容不得自己半分退步。只需退得分毫,莫说无支祁看自己不起,便是两位结义兄弟恐怕也会立时翻脸,这临阵脱逃的名声传了开去,日后如何能在妖族立足?邓坤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越过三只猴子,道:“雷震子,你身为勾陈大帝,统率妖族,本身也是妖身,如何反助外人,与本族手足相残?”
雷震子哼了一声,道:“一派胡言!本帝君受玉帝之旨降妖,怎能徇私?哪里分什么妖族不妖族?”大喝道:“你们听了!本帝君最后再说一遍,无关人等尽早离去,否则……”
话音未落,却听一人冷声道:“哼,否则如何?”此间之人皆有不俗修为,自然能听出这句话的第一个字说出时,尚远在数十里之遥,每吐出一个字,来人便近了许多,显见说话之人速度奇快,世所罕见,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场中便已立着一人,金翅鲲首,星睛豹眼,一身金环锁子甲,顶带金冠,手持一把方天画戟,杀气腾腾,一身戾气教人不敢相近。雷震子定睛看时,却不认得。旁边的燃灯却立时面上动容,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出话来。
来人收了云,脚踏实地,冷眼看了看对面的天兵,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去,看着无支祁,满脸皆是欣慰欢喜,开口道:“兄弟,总算又见面了!”
无支祁见了此人,也是喜不自胜,上前执着他手臂,道:“你我千年前一别,兄长风采更胜从前。小弟身在淮井之中,无时无刻不想念我弟兄数人烈酒狂歌的时日。今日重逢,喜煞小弟了!却不知兄长这些年在何方修持?”心神激荡,语音微微有些颤抖。
两人叙话间,邓坤便知无支祁与此人有旧,这人多半是助拳而来,果然听见那人笑道:“兄弟不知,我这千年间,占了西牛贺州一处山场,啸聚数万小妖,做了个妖王,却也快活。近日闻得兄弟脱难,却又有些鼠辈纠缠不休,特来相助。”
无支祁大为感动,连忙谢道:“多承厚意,小弟先谢过了。”
那人伸手扶住,眼里闪过一丝愧疚,道:“兄弟说得哪里话。本来你与大禹相争,我便当援手;后来失陷落难,囚在淮井,我也该当前去营救。此时才来,真是……唉,只怪我贪生怕死……不提也罢。”转头看向邓坤,眼中一亮,走到跟前,问道:“道兄便是金鳌岛主,邓坤邓兄弟否?”
邓坤施一礼,道:“在下便是邓坤,却不是什么金鳌岛主。金鳌岛是通天圣人道场,在下是截教弟子,只是借以栖身而已。”
那人突然间一鞠到地,慌得邓坤连忙扶住,道:“兄台何故行此大礼?”
那人竟是不起,说道:“这一礼,是敬道兄高义!道兄先救通臂猿猴,再救我无支祁兄弟,存我妖族血脉,这等古道热肠,好生使人敬佩。枉小弟自负勇力,临事时只知独善其身,在道兄面前,真是羞惭无地。”他站直身子,变得豪气万丈,续道:“小弟得道兄大义感化,今日正当和我妖族弟兄共同进退,管他什么天庭,什么西方教,咱们痛痛快快的打他娘罢!”
雷震子见他们几个絮絮叨叨,把自己这个玉帝御口亲封,统率天下群妖的勾陈帝君晾在一边,正眼都不瞧一下,已自不忿,听得那人口出恶言,更是恼火,喝道:“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帝君手下不杀无名之人。”
燃灯在旁,突然开口道:“金翅大鹏雕,你兄长孔宣现在准提圣人座下,被封为孔雀佛母大明王菩萨,地位尊崇。你不如也随贫道一同去西方,一来可以兄弟聚首,二来有进益之功,岂不胜似在这红尘中搅扰?”
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孔宣胞弟,金翅大鹏雕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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