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沉吟,又作偈曰:“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若欲求佛但求心,只这心心心是佛。佛性不从心外得,心生便是罪生时。我本求心不求佛,了知三界空无物。”
邓坤等菩提念完偈,方才摇头道:“祖师为何把一块大石放在心内呢?”
菩提又是骤然变色,钳口无言,却露出肃然起敬的神色,邓坤的这两个问题,实在是使他刮目相看。
这佛法的哲学确有玄妙之处,只不过一样东西玄到了极处,自然而然的也就难辨真伪——既然万物都是空,那等于是说什么都是错,也就等于说什么都对,要是出来一个装13的高手,拿出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论,到底是真悟还是假悟,谁也分不清楚。邓坤不过是后世看了几个佛教小品,依稀记得一些,要说佛理基本上是一窍不通的,倘若凭着半桶水的工夫去和菩提谈论经文,再修几个量劫也不是别人对手;但是这诡辩的工夫却是他的强项。他这些个问题,全是从禅宗的一些小故事里面照搬的。禅宗一道,虽然是源自西方佛教,但却结合在中土的辩证思维,才得以大成,在言谈机锋之道上面,青出于蓝胜于蓝,实在是臻了登峰造极之境。此时达摩尚未东渡,禅宗未曾萌芽。菩提听了邓坤的问题,登时觉得棘手无比,难以应对,却又感到邓坤所说之语隐隐含着佛教至理,妙不可言,不由得细细咀嚼,大感新鲜,竟然生出几分钦佩之情。
邓坤却不给他思量的机会,又问道:“修行之人,可会堕入因果之中?”
菩提闻言,又是甚觉为难,心忖:“因果一道,混元圣人也难逃脱,若说不堕因果,显然是诳语;但要说堕了因果,他定要问既是如此修行又有何益,又不免落了下乘,真个教人难以回答。”沉吟半晌,仍是默然。
邓坤也不催促,只笑眯眯的的等菩提回答,突然听菩提哈哈大笑,稽首道:“道友法性高深,贫道佩服。”突然正色道:“看来贫道说得一点不错,道友果然是与佛有缘之人。贫道不才,请道友一同归西,与我师兄阿弥陀佛坐而论道,畅谈佛法。”他本来只想把邓坤带回西方,免得他在西游时候碍手碍脚,但被邓坤几番言语相难,居然真的起了爱才之心,说这话时倒也有几分真心实意,又怕邓坤拒绝,续道:“道友有这般悟性,倘若入我教来,我当以首座明王之位相授,位在五大菩萨之上,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邓坤此时反正已经装开了神棍,索性装到底,拿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道:“圣人说得好,万法殊途同归。我修的乃是入世之道,与圣人之道大不相同。何必勉强?”
菩提笑道:“道友有慧根,何必在尘缘中虚抛时日。须知必出世者,方能入世,否则世缘易堕。”
邓坤也笑道:“必入世者,方能出世,否则空趣难持。”
菩提赞叹不已,道:“高论!高论!”菩提毕生无时无刻不在佛理上探求,刚才与邓坤一番“论道”,听得邓坤妙语连珠,心生钦佩,觉得邓坤虽然修为还不算顶尖,但这悟性却是当世罕见,自己众多门人没一个及得上的,连如来佛祖都比下去了,居然未看出邓坤其实全无真实功架,尽是唬人。
他要是强行把邓坤带回西方,也不费什么力气,但是自己佛理上不曾折服了别人,倘若用强,未免太过蛮不讲理,但他虽然深服邓坤的“佛理”,却不忘此行的目的,既然不能说“理”,那便说“势”,当下说道:“道友深通佛理,连我听了,也是获益良多。然而我佛教大兴,乃是天数,非人力所能阻挡。道友何必多生事端?我观道友也是应劫之人,不如跟我回去,一来可躲开杀劫,二来也可与我师兄弟二人朝夕论道,岂不胜似在红尘中搅扰?”
邓坤摇摇头道:“在下已然说过,身在截教,不可另投。”
菩提还要再说,这时不远处的三山一岛上有数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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