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百零五章 诚意(第1/8页)  大亨万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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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悲的是,我又不能说这样的父母是完全不爱儿子的。在婚礼之前,他们与儿子拥抱嬉戏,咬他的胳膊,叫他“小胖”,那一刻时光倒退,真的是天伦之乐,舐犊情深,我毫不怀疑这样纯真自然的亲情——这原本应该是我们的伦理学的和追求的幸福目标,然而它却演变成了对人的压抑和毁灭——回到传统立场,传宗接代的大业绝没有让步的余地。其实父亲也年轻过,也逃过婚,不过小小的反抗很快就被强大的传统招安,或许只要结婚对象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父亲是乐于承担延续香火的使命的。对于这一文化传统,他认同了,承担了,并且规范内化为道德,他律变成自律,他又成为了传统的卫护者,去继续压迫下一代人。我想,父亲不是死板的,他有感情、有爱,也会感到其中的矛盾和问题,但是他还是站在传统一边,不由自主地。他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能改变什么——永远不能越界而出。

    就这样,围绕着传宗接代的伟大蓝图,所有人都在演戏,还是戏中戏。先是儿子等人合伙骗父母。当父亲发现骗局而又装作不知,他就在更高的层次上骗着所有人。但父亲也不是全知的,母亲后来也知道了儿子的取向,父亲未必知道母亲这一发现,于是母亲和儿子合伙对父亲构成了欺骗。父亲不知道儿媳要堕胎,母亲知道却无力阻止,这就是儿子和媳妇对父母的又一重欺骗。最后矛盾解决时,儿子说:“我终于告诉他一件真事了。”岂不知父亲知道了多少真事,又告诉儿子多少?我不否认生活中有时需要欺骗,但是如此登峰造极,恐怕真是印证了鲁迅先生的断语——“瞒和骗”,不仅适用于以阿q为代表的国民性,在评价《喜宴》为代表的传统文化的一方面同样准确。个体间的情感需要重重的隐瞒和欺骗来维系。而每个人在行骗和受骗的虚假中竟获得了真实的情感体验,在一个谎言的系统里,元素间却构成了和谐平衡的共在。这或许是中国文化的某种悲哀,但也可能是中国文化的精妙所在:如果我因相信而获得真实的情感体验。我可以通过善意的欺骗传达了我想给予别人的体验,那么真实本身的重要性又有几分呢?而且经过多个主体间一层层一环环的瞒和骗,真实早已无处可寻。矛盾的解决是儿媳妇威威个人的、偶然的选择——电影给出这样的转折就像哲学上“危险的一跃(leap)”,就像乔伊斯的顿悟,就像禅宗的棒喝。或许出于母性焕发,或许根本没什么理由,威威与伟同离婚。但留下孩子并独自抚养长大。这个转折完全不能从之前的情节推断出来,也就是说它不具有必然性,威威的选择与伟同、伟同父母没有任何利益的或情感的关系,她选择堕胎倒是合乎逻辑的——骗局撑不下去了,那么结束,分手,也没有必要留下孩子。而她的选择只为她自己,她要孩子。但不是作为高家的生育工具。就在事情按照逻辑推演无法解决的时候,导演抛出一个偶然性来解决,显然。威威的选择根本不基于中国的文化传统,那也不是她的处世哲学。父亲最后那句“高家会感谢你的”是我观影的最后一个冷战,与威威相比,这话是多么庸俗和低下。这是哪家哲学的高明?这是哪种文化的胜利?而终于这假结婚的喜宴终于来临,二老终于笑了,而情节也更加精彩。葳葳的不甘心在人影幢幢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释放,隐藏她伪装出来的不情愿中。伟同满脸愁云却只能耐心招架宾客无数的胡闹要求。一边深爱伟同的赛门只是在满座喝彩中兴味索然地拍拍手沉默。“那是中国人五千年的性压抑!”

    而闹剧之后,事实渐渐浮出水面,每个人都表现出了一份宽容与勇敢。

    对于伟同,他还是向母亲坦白自己的同志身份。说明了这是一场用来抚慰传统双亲的假结婚,他真正的伴侣是那个从一开始客客气气的开朗的赛门。“妈,同性恋的人能够在各方面合得来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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