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根本不是刘氓所能预料的,比如说一只烂水桶。
刘氓就那两万多人马,自然没狂妄到包打天下的地步。攻取皮亚琴察后,他一边利用被俘的摩德纳王子跟摩德纳公国谈判,一边纠集佛罗伦萨摆出两面出击大军压境的架势。几天折腾,摩纳德公国终于妥协,愿意在获得比皮亚琴察更多自治权的情况下臣服于他,但在权力多少分歧较大。
这时候属于教皇国势力的波罗尼亚城邦跟着凑热闹,说他们原意出兵帮助刘氓对摩德纳进一步施压,碍于英诺森教皇的情面,他们只要一只烂水桶作为名义的报酬。
面对如此好处,刘氓如何不答应,立刻找摩德纳使者谈判,让他们不仅要答应妥协条件,还要将破水桶交还波罗尼亚,否则三方大军将会踏平摩德纳。
他本是吓唬人,可摩德纳使者闻言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丢下一句:“摩德纳将战至最后一人。”,转身离去。
刘氓根本没把这句话当回事,也不跟大让娜等人商量,立刻挥军围攻摩德纳最近一座城镇,打算给他们一点颜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先被别人给了颜色。
摩德纳的勒左城位于亚平宁山脉北麓,周围一马平川,城市也不大,万把居民的样子,可是刘氓围攻了一午,城池愣是岿然不动。投石车和油罐已经将北面城墙变成地狱,可是守军在烟火中凶猛反击,几个人居然抱着浸透热油的草球跳逼近城垣的攻城车,让刘氓花大价钱试制的庞然大物变成废物。
攻击从早晨开始,持续到中午还是没有太大进展,而且一股股援兵从亚平宁山脉蹿出,凶猛冲击刘氓营地后方。虽然造成的损失不大,可一往无前的气势让刘氓都有些胆寒,对城池的攻击也因此受到很大影响。
刘氓这才想起使者临行前的话,回头问道:“有谁知道摩德纳水桶是怎么回事?”
他的将领大多莫名其妙。小让娜、鲍西亚和皮亚琴察部队的指挥官应该知道,但对他突然提起这事有些疑惑。他又问了一遍,小让娜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几个波罗尼亚的士兵叛逃摩德纳,顺手偷了一个水桶。这两个城邦本来就有矛盾,结果打起来了,一连打了十几年…。哦,后来谁也打不过谁,就争夺那只水桶,实在是好笑…”
刘氓终于明白事情大条了。也许可笑,但这只水桶已经成为两个城邦所有居民的信念,传统,忌讳,自己正是触动了这个忌讳。人除了吃喝拉撒生孩子,还有别的需要,特别是在这黑暗时代。
这些人绝对会因为这只水桶死战到底。
沉吟半天,他命令加大攻击力度,投石车纵火焚城,步兵准备巷战。在攻击序列他安排国防军步兵和阿尔卑斯猎鹰先,突破城垣后皮亚琴察部队再打头阵。犹豫一下,他跟对指挥官分别单独谈话,他的部队必须严守军纪,皮亚琴察人则可以任意而为。
一刻钟过去,在投石车两轮凶猛攻击后,除了四千留守部队,其余步兵蜂拥而,密麻麻的云梯几乎覆盖整个北城墙。面对如此规模的攻击,已经遭受猛烈打击的勒左城守军根本无法应付,可他们顽强的意志还是让战斗悲壮惨烈。
见刘氓看着城墙发呆,鲍西亚悄悄走到他身后,轻声说:“我的陛下,我明白那水桶的意思,我想你知道的比我更多。那你…”
听到她的问话,刘氓略感惊奇后淡淡的说:“从前有一个骑士,他在夜晚稀里糊涂把一只雄狮当成战马骑去,天亮后才发现。你说他该怎么办?”
同样在他身后的小让娜扑哧一声笑出来,奥尔加涅忽闪一下眼睛,低头陷入沉思。鲍西亚也沉吟起来,不过很快就抬起头说:“我的陛下,那位骑士只能继续骑在雄狮身,直到他累死,或者杀死雄狮。”
刘氓蓦然转身,看了鲍西亚半天,伸手拍拍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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