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平台上的雕花大床占据主导地位。房间四个角都摆着落地烛台,但房间依旧不很明亮,还弥漫着淡淡的羊油味。他将桃木沙发搬到壁炉旁坐着,两名侍女则小心在后面低头恭候,显得不伦不类,也让他寥落的心情添上陌生感。
门吱呀响了一声,扭脸一看,是玛丽亚。见她眼睛微红,刘氓笑笑,低声说:“你怎么…,嗯,不是有宫女服侍么。”
“那不勒斯女王和威斯特法伦瓦尔堡女公爵已经到了科索沃,他们本要连夜赶来,道路实在难走,斯蒂芬劝他们住下,应该明天中午来到这。”
玛丽亚显然不是专门为汇报这事来的,晚宴时鲜艳的衣裙已换成白色晚装,虽简洁,却映衬的她格外明媚。见刘氓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看着自己,她羞涩的低下头,迟疑片刻,还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刘氓只是感到她由默默无声的小侍女突然变回公主,感到有意思,到没多想什么,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随意拉过她的手,又说:“你该多陪陪你祖母。她年纪大了,连日来又担惊受怕。”
刘氓因为首先接触的是弗克,对选择投降的米利察大公妃和拉扎耶维奇一直印象不佳。但随着玛丽亚来到身边,近来又关注塞尔维亚局势,慢慢对当年情况有所了解,认识也发生改变。
当年拉扎尔战死,一同殉难的还有多位王子和王室成员。丈夫和多名儿子惨死,公国风雨飘摇,对一个女人来说,能强忍悲痛主持大局,维系公国完整,辅佐儿子加冕,实在难能可贵。再说,就跟保加尔一样,当时的塞尔维亚既不相信东罗马,跟奥地利、匈牙利等西面国家更是长期敌对,选择相对独立的臣服奥斯曼也有着现实思考。
这次拉扎耶维奇公开反抗奥斯曼帝国,米利察既要应付奥斯曼人,尽量保护反抗贵族家属,又要背负屈辱,可谓是在水与火中煎熬。当儿子孙女以胜利者身份随大军来到斯科普里,她留下一封信,躲进教堂,表示承担所有罪责,用余生悔过。
得知情况,刘氓亲自前往教堂,站在门口,对在场神甫和贵族说:“这是一位妻子,一位母亲。作为大公妃,高贵的拉扎尔用生命捍卫基督徒的尊严,她忍受屈辱让这片土地依旧属于塞尔维亚。作为母亲,多位儿子追随圣徒的脚步用鲜血见证虔诚,她让儿子团结劫后余生的贵族,让民众得以在异教徒战刀下保持信仰。她有罪,但她无愧于妻子和母亲的责任。”
他只是凭感觉说出这番话,并未多想。但这番话显然起到效果,不仅给拉扎耶维奇举起旗帜后犹豫不决的贵族、民众一个台阶,给各方弥合裂隙创造了机会,对拉扎耶维奇和玛丽亚来说,意义更是无法估量。
默默看了他半天,玛丽亚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不由自主滑落脸庞。随即,她又觉得不妥,随意用袖子抹一下眼睛,讪讪的嘟囔:“祖母今天很高兴…”
“这是真正的团聚,当然要高兴。”刘氓笑笑,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但思绪很快回到当前的麻烦上,继续望着炉火光出神。
玛丽亚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心头起起落落,一会兴奋,一会羞涩,一会又感到莫名不安。好一会,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陛下,你在想什么?”
低头看看,见她眉目间有羞涩,还有疑惑和些许难为情,刘氓明白自己的情绪给她造成困惑,随口说:“没什么,只是这战争进行的有些快,很多事情超出预计,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虽然是他的宫妃,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但玛丽亚感觉他神秘莫测,加上自身的性格问题,始终保持边缘角色。这两天,他跟自己带来的感触太多,不管是感恩还是真的有些爱慕,玛丽亚不自觉就想成为他真正的身边人。家国的事情似乎都得到解决,这愿望也更强烈,哪怕只是想佩特拉一样。
可她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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