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浮云
难得未加冕的皇帝召集一次聚会,宫妃、宫女和侍从都在临时主管塞尔维亚的玛丽亚指挥下尽情展现自己的恭谨和才智,将冬日海滩装点的花团锦簇。幕僚团有位侍从感到不安,好心提醒,皇帝不爱这一口,而是喜欢所谓的东方风格。可他也不懂,本该出谋划策的幕僚团机要约瑟夫却精神恍惚,目光就没离开过卢卡斯亲王的小女儿。
不管怎样,场地尽显帝国的庄重和典雅,皇后和诸位元老对此感到欣然,迟来的皇帝似乎也无不快。要说有缺陷,那就是宾客超出预计,不仅教会高级神职人员、皇室亲贵和各国派驻都城的亲信系数到来,甚至海峡对面也闻讯派来使者。加上各国各家族的宫妃侍从,海滩一时人满为患,到让某些人想起当年围城时这位陛下带领舰队救援时的场景。
场地核心是一座巨大的锦幕观景棚,刘氓和卡特琳娜端坐中间,两旁是亲贵和使者。前方顺坡十余米处,本地及马格里布、萨拉逊艺人卖力表演着吐火、抛球、顶杆等杂技,海面上,几艘快船也准备好展现人鱼之舞。
刘氓的确没感到厌烦,恍惚的脑海中偶尔会感到奇怪,这些人哪冒出来的,在米斯特拉斯好像没这些。他一直在看,还露出和煦笑意,但眼前却不是这些光怪陆离,而是多年前一幕幕场景,由刚才巴拉再未说下去的话语引来的一幕幕场景。
金谷汗,实在不知哪位王子帐下。当时这位可汗可以说是找着他结盟,最起码是对他有所了解。再从其后几无私心的态度上看,更像是受某人嘱托。那么,只可能是阿剌海别。这也许能解释他在尼科波尔会战中幸免的原因。也许,阿剌海别就在埃及帝国,是帝国实际首脑,这也能解释伊儿汗国为何受其节制。而妮可、卡特琳娜等人则是在双方交往中慢慢熟悉,安妮丝等人也是受她之邀才前往埃及。
巴拉口中的鞑靼公主应该就是阿剌海别,只是弄不清她与可汗的关系,而那半截话可能是说阿剌海别带她来到欧洲。
虽然妮可对自己隐瞒,刘氓却无勉强别人的习惯,加上这欺瞒并无恶意,随后又戎马倥偬,也渐渐将疑惑淡忘。现在细细回忆,那时,也许阿剌海别多次跟在身边,在瑞士通道,有人为他治伤,却不像是妮可。瓦尔纳至这里,一路有人照顾,也不只是妮可。
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茫然四顾,精彩表演仍在进行,周围尽是低低的叫好和品评声。出生入死,让无数士兵埋骨他乡,让那些错爱自己的人在无法回报的凄凉中默默老去,难道就是为了这些离乱的繁华?
忽凉忽热,忽明忽暗,纷扰的心绪慢慢沉淀,周围似乎安静下来。定定神,前方杂耍艺人已经离开,场地不知何时摆满花木,一位仪容端丽目光凝重的女人正默默看着自己。他有些不知所措,扭脸看看卡特琳娜,只得到略显困惑的笑容。
再看前方的女人,韶华不再,沧桑与执着却积淀成宁静通达,幽然如兰,飘渺如岚霭。他不自觉站前来,欠身施礼。女人嘴角绽放一丝了然,随后目光更加空濛,陡然间,高亢歌声撕开海面飘来的淡淡水汽,在整个皇城引起微微共鸣。
刘氓静静听着,但没有一个单词显示出含义,思绪直接随着悲怆旋律飘转摇曳。浮躁与执着,背弃与坚守,相依与消逝,他不过在是与非,善与恶,爱与恨之间彷徨挣扎,走过荆棘的血泪之路,留下无数苦难,也开启无奈的希望。
如果违背誓言,你将因爱失去一切。面对自己的背弃,却默默守候,不知如何评价,只鼻腔涌起融融酸意。因当年那誓言疑神疑鬼,痛苦寥落。可是,之所以会失去,只因未去珍惜,跟誓言毫无关系。
一瞬,他回到现实,前方换成几位游吟诗人干巴巴的歌功颂德,周围满是嗡嗡的谈论。他首先寻找埃斯库罗斯,看到这位奥斯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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