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沈风翎了。
相比较而言,圣上这种宠溺式的教育方法,或许问题更多。
沈风斓不禁笑道:“贵妃娘娘饶了我罢,风斓区区一个侧妃,岂敢和娘娘和殿下有样学样?方才卫皇后还行礼未起,娘娘已经把风斓拎出去了,着实霸气得很。”
她忽然明白,萧贵妃为什么要拎着她的后脖领子出去了。
因为除了她萧贵妃,根本没有人敢在皇后未起身之时,大摇大摆地先行离开。
萧贵妃媚眼如丝,朝她眨了眨。
“你是堂堂太师千金,难道就甘心屈居一个侧妃之位?”
倘若她没有理解错,这是她的婆婆,在教她如何上位?
沈风斓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两人脚步未歇,很快走到了御花园东南角一处水榭,四面临风,萧贵妃抬脚走了上去。
她边走边道:“你算是有福气的了,从前许的是宁王正妃,那又如何?宁王那人,虽不是贤妃亲生的,跟贤妃可是一个性子。”
她慢慢地在水榭窗前坐下,伸手在身旁的位置轻轻拍了拍,示意沈风斓坐在她身旁,接着方才的话——
“一样冷心冷情的性子。”
沈风斓心内咯噔了一下,没有做声,听着萧贵妃娓娓道来。
“说来宁王这个孩子,也是可惜了……唉,总之你只要知道,做玦儿的侧妃,虽然名分上差了些,却比做宁王的正妃要舒心许多。”
“不是本宫自夸,玦儿这孩子看起来冷淡,心肠却是火热的。宁王就相反,看起来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其实骨子里冷血。你自己掂量掂量,在晋王府这些时日,除了最初,玦儿亏待你不曾?”
要说亏待,的确没有。
便是最初他把沈风斓晾在静清院,好歹院子屋子一应陈设没有离了格,该给的丫鬟婆子也都给了,一日三餐也没有少过她。
对于一个“害得晋王失宠”的女子而言,能得到这样的对待,已经算是不错了。
再到后来,无论是天斓居位置的关键,还是里头一应陈设的用心,再有他的时常关照,嘘寒问暖……
要说亏待,反倒是沈风斓对他态度更差一些。
她默默地摇了摇头,“晋王殿下从前……是被圣上娇宠过了些,骄傲不可一世。他想明白之后,为人处世说话做事,也不逊于宁王。”
现在朝中大臣对晋王改观许多,更有像詹世城这样的忠正之辈,与他交好。
昔日的放纵轻狂,已成过往。
萧贵妃眼角得意地一挑,“本宫看得出来,玦儿对你甚是满意。他从前可从未在本宫面前,夸赞过别的女子。”
不仅没有夸赞过,还常常和她说些,后宫女子就知道勾心斗角,真是小肚鸡肠之类的话。
吓得萧贵妃差点以为,她的宝贝儿子喜好男风了。
轩辕玦……对她……甚是满意?
她怎么看不出来,是有多满意。
沈风斓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殿下也时常夸赞娘娘呢,听得出来,娘娘和殿下母子感情极好。”
萧贵妃就更加得意了。
“那当然,亲生的。”
母子两一个性子,直率坦荡,爱恨分明。
这要想感情不好,都难。
沈风斓还是很佩服萧贵妃,“娘娘见识广,心胸又豁达,对风斓说话都如此坦诚,真是令人感动。”
换成了别的妃嫔,就像卫皇后一样,哪里会搭理自己儿子的妾室?
不过拿来当炮灰,在需要的时候攻击别人罢了。
沈风斓今日,就成了这个别人。
而卫皇后也牺牲了一个炮灰,那个良媛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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