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晋王殿下在桌旁坐下,先饮了一口茶,而后方道:“后日是佛诞,京中会有浴佛会,想出去逛逛吗?”
“浴佛会?好啊。”
每年四月初八的佛诞,京中都有浴佛会,许多高门女眷都会趁此机会出门游玩。
她惊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后日就是四月八佛诞了。
要不是晋王殿下一提醒,她险些都忘了。
便转头对浣纱道:“让丫鬟们给法源大师做的衣裳和鞋袜,可都做得了?”
“做得了,按照娘娘的吩咐,全是用墨色的粗布做的。”
晋王殿下放下茶盏,“这个法源大师,就是你上回说的,极有意思的一个胖和尚?”
三月初三出城拜佛回来,她提了一嘴,顺道也说了汪若霏和南家姊妹的事。
独独忽略了宁王没提。
“是啊。我瞧他生活朴素,性情古怪,想是穿不惯那些绫罗绸缎,还是粗布就好。”
晋王殿下眉梢一抬。
“那为何是墨色的?”
“啊?殿下不知道吗?”
沈风斓煞有介事,“墨色显瘦。”
晋王殿下:“……”
“一个偶然认识的胖和尚,你都想着给他做衣裳,为何没有本王的份?”
沈风斓惊讶道:“殿下还缺衣裳吗?我看殿下的衣裳多得穿不完,自然府中是有专人操心的,哪里轮得到我来想。”
“哼。”
他轻哼一声,一双桃花眼斜飞入鬓,恣意而慵懒。
沈风斓忽然想到了浣纱和浣葛他们的话,便缓了神色。
“不过殿下束发带倒比束金冠更加好看,不如下次我亲手替殿下做一条?”
他的眼中总算露出了笑意。
“这还差不多。”
转眼到了佛诞这一日,晋王府的大门外,也挂上了莲花型的佛灯。
白底粉瓣,莲心微黄的烛火跳跃,投影在府门前,甚是好看。
府门大开,晋王殿下穿着与莲花同色的直裰,白底粉纹煞是清俊。
他长发绾起,仅以一根素白的发带松松地束着,正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沈风斓才走至门前,一见他的背影,不觉吃了一惊。
晋王殿下果然身后长眼,听见她轻微的脚步声,就回过头来了。
她打扮得素雅简洁,不同于平日爱穿的广袖宫装,而是一袭窄袖的莲纹襦裙。
两人站在一处,似寻常人家的小夫妻一般,格外般配。
沈风斓的眼不自觉朝他身上看去,“殿下这身衣裳……”
“怎么?”
他眉梢一挑,唇角噙笑,似乎心情不错。
“一会儿可别经过什么青楼花苑的,只怕那些花魁娘子,拉着殿下不让走。”
他原就生得俊秀勾人,配上素日里少穿的粉色,气质柔和了许多。
这要在旁人看来,必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在沈风斓眼里,就是两个字——
风骚。
晋王殿下对她这话,似乎很是满意。
“沈侧妃要是担心本王被拉走,那本王的手,就暂时交给你好了。”
他说着,姿态款款地伸出手来。
掌心宽厚,指节有力,自然地蜷曲着,仿佛在邀请她共舞一曲。
沈风斓神思一晃,而后稍稍提起裙摆,兀自步下了门前的台阶。
“殿下还是快些走吧。”
她的背影,几乎是落荒而逃。
唯恐一不小心,就把手伸给了他。
长街之上人来人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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