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斓不能把车帘揭开一角,来看外头的街景,只得百般无聊、一杯又一杯地喝茶。
以至于她一进宫,便有些憋不住了。
玄武门外,文武百官的马车从西偏门进,皇室宗亲的马车从东偏门进。
侯在宫门外的小太监,一见了晋王府的马车徽记,忙殷勤地迎上来伺候。
车门一开,晋王殿下先下了车,容颜灿若桃花,耳后垂着的浅蓝色发带,越发衬得眉目如画。
正要伸出手相扶的小太监,见他潇洒落地,便慢慢收回了手。
真是可惜,若是能扶一扶晋王殿下的手,那该多好啊!
随即一想,晋王殿下的车里必是沈侧妃,要是能扶一扶这位美人儿的手,那也是极好的。
小太监正要凑上前去,晋王殿下却杵着不动。
瞧那架势,他是要亲自扶沈侧妃下车。
半开的车门中,一只纤纤素手伸出来,柔若无骨地搭在晋王手上。
随后而来的是一方宽大的玄色广袖,衬得皓腕犹如凝着霜雪一般,白璧无瑕。
美人螓首探出,倾城容貌,修长脖颈,腰身如柳……
晋王殿下一个使力,便将她从马车上拉到身前。
美人抬头一望,一双幽若寒潭的眼,带着嗔怪看了他一眼。
一众在宫门外下车的官员和女眷,不禁看着他们两人,目光发愣。
好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
长公主府的马车正巧这时也来了,卫玉陵从马车中钻出来,暗自呸了一声。
什么一双璧人?
狗男女还差不多!
想着忽然觉得不对,这个词好像把她的晋王哥哥也骂进去了,又连忙呸呸了好几声。
一旁有女眷看着她的模样,不禁蹙眉。
长公主府的小郡主,怎么这样没家教?
再喜欢晋王,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不雅的举动啊!
怪道先前京中传闻,说是小郡主害得沈侧妃小产,又打扮成婢女跑去晋王府意图伤害两个幼子。
这京城刁蛮第一,越发不成体统了。
沈风斓并没有看见这边的卫玉陵,和晋王殿下一同进了含元殿,便向小宫女打听何处更衣。
更衣是个雅称,实际上,就是说哪里可以解手。
她方才在马车上,喝了太多茶水了。
小宫女朝她一笑,“奴婢领侧妃娘娘去,就在这大殿后头。”
宫中但凡有大型的宴会,给女眷准备的更衣场所总是有的,一间间的净房整齐摆开,里头放着恭桶和清水、帕子等物。
算得上十分齐备了。
沈风斓从里头出来之后,便巧遇了一个盛装华服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耀眼的银红,遍身萦绕珠翠罗绮,步态端庄方正。
若不是她还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发式,沈风斓险些要以为,眼前是某个宫里的娘娘了。
待走近了才发现,这不是旁人。
便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汪若霏。
两人对面走来,目光都落在对方身上,默契地在五步远之处停住了。
“沈侧妃。”
汪若霏皮笑肉不笑,下颌微抬,看人的时候乜着眼,十分傲慢。
便是晋王殿下这等天之骄子,在她面前,也未曾有过如此傲慢的神态。
沈风斓不禁学着她的模样笑了笑,双眼华彩中透着一丝鄙夷。
汪若霏一下眉头蹙起,问道:“你笑什么?”
“汪小姐为何蹙眉?是不是自己也知道,这样笑很难看?”
如果说第一次在京郊,她对汪若霏那个高高在上的怜悯眼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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