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地上又磕了一个头,再要开口,沈风楼快速从席中站了出来。
“回禀圣上,微臣曾经担任沧县县令,与詹大人同样掌管地方政治,私交颇好。圣上也是知道的,詹大人为亡妻守孝多年。前些日子才告诉微臣,他想上南大人的门提亲……”
众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詹世城反应如此强烈,原来太子酒后失德淫辱的女子,是他想求娶的妻子……
圣上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一些,想到詹世城也算是老鳏夫了,为自己心悦的女子求情也情有可原。
便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朕就不追究你御前失仪之罪,他日再给你许一个好人家的女儿便是。”
沈风楼抢在詹世城前头开口,“詹大人一定是欢喜坏了,不知如何作答,微臣替他谢圣上隆恩。”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并非是詹世城不作答,而是沈风楼抢了他作答的机会。
圣上自然也看得出来,却没有点破。
沈风楼是个知情识趣的年轻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样保全圣上的面子。
同时,也保全詹世城。
南青青被拖了下去,詹世城也被沈风楼拉着,退到了后殿换上衣裳。
一日之间,从得到南青青暗示的狂喜,跌到她被关进大理寺监牢的绝望。
詹世城宛如一个提线木偶,怔怔地由着沈风楼摆布。
沈风楼眉头轻皱,一面替他换上宫人准备的衣裳,一面在他耳边低声提醒。
“老詹,枉我视你为兄,当你是条汉子,你现在懦弱给谁看?既然对南小姐如此深情,现在就想办法救她才对,在这伤感有什么用?”
沈风楼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对什么人又该说什么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詹世城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
“高轩,你脑子好使,这回你一定要帮帮愚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詹世城说这话的时候,眼眶中却是湿润一片。
沈风楼看不过眼,别开了头。
他忽然想到,今日圣上的寿宴开始之前,詹世城汗涔涔地站在他的席前。
“高轩,你可能要有嫂子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像是会发光。
一张板正的面容,头一次染上这样的春情。
而今……
一切都让人措手不及,犹如一段恶俗的话本子。
比晋王府灭门案还要恶俗。
竹板一拍,故事却没有结束。
“今日之事,其中必然有人设计。圣上此番寿宴并没有歌舞表演,为什么会有个小太监,告诉太子是去看舞女?”
“至于南家小姐,她的衣裙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换?”
“她在房中换衣裙,宫中伺候的宫女那么多,就没有一个替她把门的吗?”
“又那么正好,那个小太监就领着太子进了南小姐所在的房间……”
沈风楼的分析井井有条,桩桩件件,都指向此事有人密谋。
詹世城想了许久,才反应了过来。
“我今日要弹劾太子,正好太子在后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若说此事有人密谋,矛头必然直指太子。除了你和宜正,还有谁知道我今日弹劾太子?”
沈风楼一瞬间想到了晋王,而后又将他排除了。
“晋王殿下心高气傲,绝不屑利用无辜女子设此陷阱。更何况,舍妹与南大小姐是闺中好友,绝不会是他们。”
詹世城愣愣地点了点头,甚至没有想到,要问问沈风楼这件事晋王怎么会知道。
他初见南青青那日,便是沈风斓主动提出带南家的马车回城,以免平西侯府的人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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