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知道你对晋王殿下,一直有心结。是,他有父母疼爱,自小什么都不缺。但是你还有贤妃娘娘,还有平西侯府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露出一丝骄傲。
从不在外人面前坦露心思的宁王,在她面前总能坦言心声,让她骄傲于自己的手段。
平西侯府的强盛,足以成为宁王最大的助力,又让她骄傲于自己的出身。
而宁王听了她这话,不露痕迹的朝左边厢壁一瞥。
隔着薄薄的一道可活动厢壁,那边的厢房里,沈风斓正贴在上头侧耳倾听。
宁王把汪若霏找来,就是要证明给她看。
她却意外地听到了汪若霏口中的,宁王对晋王一直有心结。
想来也是,同是天家子弟,同为皇子,他们的待遇却有天壤之别。
一个众星捧月,一个被苛刻虐待。
这种心结,总比沈风翎对她的那种“被害妄想”,要正常得多。
宁王的声音淡淡传来。
“母妃从未将我视作她的亲生孩儿,有又和没有什么区别?平西侯府终归是母妃的母家,不是我的。”
这话说得带着三分醉意,还带着七分的埋怨。
要不是旁观者清,沈风斓都要以为他是真的吐露心声了。
果然,汪若霏似乎一下就信了他的埋怨,连忙劝解。
“表哥这是说的什么醉话?姑母便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现在汲汲营营,平西侯府汲汲营营,不都是为了表哥能登上大位吗?”
沈风斓好容易才将这句话听清。
汪若霏行事很是小心,便是在宁王的地盘上,她也习惯性将这种话压低了声音。
宁王道:“真的……真的会支持我登上大位么?”
“当然是真的。姑母没和你说吗?太子和南青青在后殿发生苟且之事,就是我一手办的!”
汪若霏此言一出,忽然听得隔间恍当一声——
原来是沈风斓一吃惊,不小心碰到了墙角陈列的摆设。
一个小小的罗汉瓷像被碰着,摇摇晃晃了好几下,终于还是摔到了地上。
沈风斓心道不好。
那一边,汪若霏大喝一声,“谁在偷听!”
一听到她的声音,门外的护卫冲进来,摸索了一番便推开了那个活动门。
汪若霏一眼便看见,沈风斓出现在门后的雅间里。
“沈风斓?”
她一瞬间有些不可思议,而后迅速朝宁王回头道:“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姑母说的是真的,你对她动了真情?”
沈风斓为她的话吃了一惊。
谁对谁,动了真情?
宁王一怔,尚未开口,沈风斓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是她要让宁王给她一个解释的,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南青青的事并非他本意。
她不能让宁王因为自己,失去平西侯府这个支持。
那对他多年的隐忍,实在不公。
心思一动,她已然有了对策。
“怎么?你有脸做丑事,没脸让人知道吗?若不是见到平西侯府的轿子尾随进来,还不知道青青的事竟是你的手笔!”
“好一个端庄大气的汪家大小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脸皮竟然也不红,实在叫人纳罕。”
汪若霏很快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冷笑一声。
只要不是宁王让沈风斓进来的,她就有了底气。
“沈侧妃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做了丑事的是南青青,与我何干?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在宁王殿下的地盘说这话,就太愚蠢了。”
沈风斓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她,而后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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