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有兴趣,手谈一局?”
前些日子轩辕玦邀她对弈,她还百般推辞。
今日主动相邀,一副极有兴致的模样。
他哪里知道,沈风斓的兴致,完全来自于她这些日子的自学。
两人各执一色棋盒,他为黑,她为白。
她先出棋盒中撮出一把棋子,握在手中。
“殿下猜吧。”
此举名叫猜先,执白棋者抓若干棋子握在手中,执黑棋者拿起一颗或两颗黑棋。
若是一颗,就代表他猜的是单数,若是两颗就是双数。
轩辕玦只拿了一颗黑棋,沈风斓舒开手掌,里头有六颗白棋。
猜错了。
沈风斓笑道:“承让,那我就先下了。”
她先执白子,落在右上角的星位。
两人很快抢占了几个星位,开始朝着棋盘腹地进攻。
不消几个回合,黑子与白子胶着了起来,轩辕玦停下微微思忖。
眼下局势看不出什么来,让他惊讶的,是沈风斓落子的速度。
她几乎不用思考,就能把子落在最正确的地方。
光从速度上来说,高下立见。
轩辕玦这才相信,她说的什么由深入浅。
她这个人,原就是与众不同的。
“父皇说,棋艺看的是大局观。我自觉经历这几番事后有了进益,在棋盘上似乎还是不及你。”
沈风斓笑道:“如果把弈棋当成修身养性之物,自然看的是大局观。”
这种棋盘上的大局观念,非一朝一夕能够修炼出来。
沈风斓只花了半个月速成,她靠的是对棋谱的烂熟于心,和独特的计算方法。
在这一刻落子之时,她已经猜到他要落在何处,而后想好了自己的落子点。
看起来还是蛮唬人的,手下生风,好似胸有成竹。
其实就是个花架子。
轩辕玦笑道:“本王自幼就没有什么学不好的,唯独下棋,耐不下那个性子。你十岁棋艺就精湛胜过国手了,岂不是太过老成?”
沈风斓心中暗翻了一个白眼。
“比殿下老成多了,换做是我,才不会连自己酒里被下了药都没发现。”
轩辕玦不但不恼,反笑道:“换做是本王,才不会喝了一杯酒就睡得不省人事。”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
到最后,看着彼此忍俊不禁,齐声笑了出来。
那件事,好像已经很久远了。
久远到他们终于释怀,可以当作笑话一样说出来。
——
夏日昼长夜短,白日难免昏昏欲睡。
沈风斓尤其是如此,逗着两个孩子睡觉,她反倒比孩子还早犯困。
轩辕玦便搜罗来一些玩物,有的是给云旗和龙婉的,也有给沈风斓的。
譬如什么九连环,穿心骰……
除了这些玩物之外,还弄来了几个大活人。
“娘娘,殿下给您弄来一班舞妓,您要不要去瞧瞧?”
浣纱捧着新茶从外头走进来,沈风斓正坐在窗下,捧着一面小小的绣绷大眼瞪针眼。
又道:“七八个小丫头,还没及笄呢,说是会跳京中时兴的各种舞。”
她都坐在这里绣了半日了,也没见绣出什么来。
这样一直低着头,脖子岂不酸疼?
故而浣纱有心引逗她下楼走走。
沈风斓知道她的心思,哭笑不得。
绣花这种东西,真是为难死她了。
上回说去看舞,她只是找个由头出府玩去罢了。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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