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明末《三言二拍》故事里头,《裴晋公义还原配》唐朝人裴度穷困潦倒,被算命的认定要横死街头,结果就因为拣到三条玉带归还失主,结果面相大变,进士及第官至宰相。《施润泽滩阙遇友》施复因为归还了拣到的六两银子,积下阴德,屡次逃过大难,大富大贵,成为当地首富,年八十无疾而终。
当时习俗如此,律法如此,拣到东西就是自己的,所以有那拾金不昧的,就被无限拔高(俺小时候很多次拾金不昧,哎!怎么如今还不是扬州首富呢!真真郁闷了。)
有律法有习俗还有一代儒宗呼风唤雨,风向不变那才奇怪了,即便是那些士人,也不得不说,这个,我大明律法如此,如此看来,此番倒是商人们欠妥当了。至于朝廷阁老们,被颜老头一个大嘴巴子抽得东倒西歪的,而且人家说话有理有据,凭啥给你?不服气?咱们按《大明律》说话。
到了苏州的乖官看到第一版的人民曰报,瞧见颜山农的文章,那真是笑得打跌,这老头,真是好奢遮,不枉我费尽心思把人请过来,有此老坐镇宁波,后方定亦。
这红脸白脸黑脸花脸,各自你方唱罢我登场,那些商人们急得跳脚,眼瞧着自家的船,自家的货,想抢,抢不来,人家有刀枪有盔甲有舰队有佛郎机炮,想哭诉,人家不买账……眼睁睁就这么在宁波码头停泊着,可恁是拿不到手,天底下还有比这憋屈的事情么!
这时候,秋风吹起,江南稻熟,宁波府农民们开始抢收,一片火热,而沈敦虞沈府尊更是整天泡在田埂头,只十数天,愣是瘦得两颊都凹进去了,这时候农民还是很朴素的,感动得纷纷叫他沈青天,当然了,沈青天发银子,这也是一个原因。
九州都统使终于在这个时候改口了,说财货太多,不好定夺到底是谁家的,为免争执,决定拍卖,最高价格不会超过本身的一半,明眼人都明白,这就是拿大明律说话呢!要二分之一的报酬,可是,你能拒绝么?甭说时间早就超过一个月,人家不给,这官司也打不赢,如今人家肯拍卖,赶紧的谢天谢地罢!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来的,这拍卖的价格到底是卖什么价儿呢?是大明国内的价格?还是扶桑的价格?又或者是干脆小吕宋的价格?要是大明的价格,没说的,肯定疯抢,本身价值的一半,买回来转手再卖出去,一进一出就是二分之一的利润,绿林好汉们打劫也没这个来银子快啊!若是拉到朝鲜、扶桑去卖,利润起码数倍,若胆子大些,走通小吕宋的门路,卖给佛郎机人,那就十数倍的利润。
在商人们惊疑不定的时候,九州都统使借人民曰报说话了,说我是大明的臣子,自然是用大明本地的价格。
此言一出,整个江南疯狂了,就像是颜山农所说的那般,资本是逐利的,这么大的利润放在那儿,谁还管你这财货本身是谁的,无数的商人宛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就往宁波蜂拥而来,那些财货原本的主子们脸都白了,但是,不容他们多考虑,这时候关键是,如何把货再一次拿到自己的手上。
大明价格的一半,有些商人心说,甭说一半,全价我也买啊!
这就相当于后世股票涨停买不着了,这时候突然有一些放出来,岂有不疯抢的道理,像是生丝,这东西,勿论多少,只要有货,绝对不愁卖不出去,有时候你有钱不代表你能买得到货,小商人或许指望着一半的价格,可对于那些大商家来说,全价吃进,照样卖得出去,利润依然可怕。
所以,这时候谁还会考虑什么这货本来是某某侯爷或者某某阁老的,只要有利润,杀头的买卖都干了。
蜂拥而来的商人们不单单有江南的,甚至北直隶那边的商人也闻风而动,要知道,像是生丝生药这些东西,卖到鞑子地界去,那也是财源滚滚的,不愁卖不出去,大明价格的一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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