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推子。
而他拨囘弄这年轻人脑袋时,小伙子们脸色都变得铁青,好像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可真把刘师傅吓了个够呛。
直到那年青人一蹙眉,那些小伙子才不敢这么凶巴巴看他了。
不消说,直剃头的正是叶昭,在禁宫剃头,小心翼翼的剃头师傅遭罪,看着剃头师傅那谨小慎微模样的叶昭更是遭罪,全没有后世剃头的愉快囘感觉,是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叶昭便习惯了来外间剃头。
此时享受着“快刀刘”肆无忌惮的拨囘弄自己脑袋的惬意感觉,看着明亮玻璃镜中头发渐渐落下的清秀男人,叶昭就笑起来,说道:“刘师傅,你用的这种剃头推子啊,还是我发明的呢。”又说:“还有隔壁那烫发机和烫发碱,也受了我的启发。”
刘师傅就笑,说道:“敢情爷还是我们的老行尊。”心下不以为然,自以为叶昭吹牛,而且如果真如这年轻人所说烫发机有他的功劳,那可不砸了自己饭碗么?
谁知道年轻人好像能看出他心思,笑着又道:“我可没砸你饭碗,这女顾客多了,生活考究了,男客自然也会多,他家那口子就得要求他来好好修囘发剃发,这道理你明白不?”
刘师傅不明白年青人说什么,只是心下骇然,这家伙是人是鬼,咋就知道我想什么呢?
叶昭伸手,旁侧侍卫递上了一份报纸,第四版国际版面上,正有细川韶邦回国的消息。
叶昭翻了几眼,突然说道:“睦仁,细川韶邦本想见见你的。”他没回头,但刘师傅知道他的话定然是说给靠墙沙发上那青年说的。
从镜子里,叶昭能清楚看到睦仁的细微表情,但睦仁毫无表情,突然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一名侍卫忙上去为他敲背。
刘师傅叹口气道:“爷,您兄长身囘子骨可不大好。”
叶昭听了一怔,要知道这位日本明治天皇刚刚二十出头,跟自己可差了将近二十岁,但睦仁眼角已经隐隐有鱼尾纹,确实年纪看起来比自己稍大。
细川韶邦回国前,提出想见睦仁王子一面,但被宗人府以睦仁静养不想见客更不想再涉是日本政事回绝。
或许贵囘族院各大名的争斗已经令细川韶邦心力交瘁,令他后悔一时短见,失去了大囘义的名份。
叶昭没吱声,又翻开了报纸,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走入,在叶昭耳边低语了几句,叶昭微微颔首、对刘师傅道:“您快些,我这儿要办点事。”又对睦仁道:“回去后好生静养。”
侍卫送睦仁回府,叶昭也在几分钟后离开了理发店。
文华殿中,周京山正候着呢,叶昭进殿前接了份内务府急匆匆送来的文函,进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坐上宝座,叶昭翻开看了几眼,两份情报,一份是对邹凯之的调囘查,叶昭不喜欢用特囘务调囘查大臣的方式,但建囘国初期,有时却在所难免。
第二份情报,却是美国一艘商船的水手在宿务和当地人发生冲囘突,被当地土著围囘攻,看到美国商船,叶昭微微一怔,再见商船名号,眉头就蹙了起来。
见叶昭终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周京山一脸苦笑,说道:“圣上,议政院呈交了一份质询邹凯之的申状。”
邹凯之与雪黛的事情上了租界的报纸,虽然采用的“某部堂”这样的称谓,但字里行间描述,只要是局中人,便不免明白影射的是帝囘国外务大臣。
叶昭道:“你怎么看?”
周京山叹口气道:“租界报纸这么一闹,总要有个交代,邹凯之去一趟也好。只是洋人办的报,时常兴风作浪,可也未免太大胆了。”
叶昭摆摆手道:“只要不违法,就没什么大胆不大胆的,要我说,咱的报纸,倒要跟人家学学。”
周京山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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