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绕颈一周的血线,我的头颅被切离了躯壳,就像一张纸被豁地裁开。
“原剑空,谁也救不了你。”
一只手取走了我项上的十绝阵图。
是什么时候,我的背后多了一个全无法感应的人。他真是一个好极了的刺客,我简直是一个盲人,他的声音、气息、剑术,我一概不知。他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刺客,一切人妖正邪都默契遵守的山河榜止杀,对他就是一张废纸。
唯一的疏漏是,刺客喊出了我的名字。可那些知道狮无名身份的人,不是我的师友,就是无法一击杀死我。
他是一个上层元婴!他怎么知道我是原剑空?!
喔,刺客是喊出了我的名字,但并不算疏漏,因为谁也无法再追查下去。甚至不烦收尸,我的劫火从虚无生出,把我整个人吞没。那个人飘然走了。
躯壳是粗身,元神是细身。粗身已坏,细身大坏。两身皆坏,心则散逸,我则不存。
——魏峥嵘会来吗?
淫雨霖霖。一只有翅膀的小猪溜出我的纳戒,从猪嘴里把造化生类的风吹入我的元神和躯壳。
黑色的劫火里,我的元神沐风而苏,无头的身体将首级接了回来。我的手一抹,头与身体重合一处,只余下红线似的一圈细细疤痕。
全身从头顶泥丸至足下涌泉,轰地一声贯雷洞彻。一切劫火荡尽!我的无明怒火大炽,瞳孔整个儿转成了蓝宝石色,再不掩饰自己的元婴道行。
拔出银蛇剑,我踏紫电飞龙腾空而起,蕴含神雷向帝都发出了道门狮子吼,连带着引发六种震动:“堂堂剑宗,竟然在山河榜期谋杀宗门同道!真是毫无惭愧,毫无羞耻!你们都听得清楚吧,原剑空没有死!原剑空没有死!”
十枚蓝宝石般的天球剑丸自我纳戒飞出,烧穿帝都护持大阵的天穹。我驾着紫电飞龙,浑身浴血,强行撞了出去。
我的袖中飞出巷子里捡到的那件东西,是失踪的梅芜城故意落下来的纸鹤。顺着纸鹤的指引,我要找到梅芜城,还有失落的十绝阵图——那个刺客的人必然是让梅芜城失踪的人。
或许未必是剑宗之人暗杀我。可那又如何呢?鬼祟的刺客唯恐人知,我偏要嚷到全剑宗、全帝都人尽皆知,光明正大,哪怕那人是上层元婴,也再没有一处藏身的地方。哪怕那人是上层元婴,也要沦为全修真界的公敌,孤魂野鬼!
帝都的天空划过一道紫电长虹,一直贯穿到帝都之外中室山上的寂灭古寺。我念才一动,已踏入金丹时和画眉晓月比试的生死场。
我愤怒的蓝宝石瞳孔中,一片碎砾残瓦里,另一个原剑空正在审问梅芜城十绝阵图的运御法门,他的脖子挂着黑蜘蛛吊坠,手上提了一口七转神剑。梅芜城的额上封了元神禁制,被拷问得遍体鳞伤。
“原剑空,枉我信错人。想不到你们昆仑如此卑劣,竟然暗中杀人夺图。你们难道不怕我宗的守一祖师占卜出我的生死去留吗?”
梅芜城语气淡然,其实强抑着怒意。
那个原剑空呵呵笑道:“一切剑道皆归无常,那些卜筮怎么可能预测到无常的剑呢?我杀人,无论事前、事后,都无法被占卜到。”
我走进寂灭古寺,喝道:“原来你并不惧怕祖师们的占卜。那一张万里云留下的人皮也让你化身众生,无人能够分辨。但是人证物证俱在,你又如何能抵赖呢?”
惊惶之色从那个原剑空的眼中一闪而过。
我向梅芜城大喊,“梅师兄,你说,是面前那个聪明人是原剑空。还是我这样一个脖颈上被砍了一条疤的笨蛋是原剑空呢!”
梅芜城向我笑道:“我也是一个笨蛋。枉我修到元婴,竟然被一个上层元婴轻易击倒,带到这里。实在惭愧见到祖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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