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蹭的起身,当即就朝自己的爱马跑去。
“白衣卿相李牧跟那位小侯爷同坐饮酒?”
“怪了!怪了!”
“走,看看去。这次怕是要出乱子了!”
“依朵朵的性子,怕是要跟宁馨儿那妖女撕破脸皮了……”
“朵朵,等等我们!”
—
“胡闹!”
知道来龙去脉的宁国公在书房内狠狠一拍桌子,脸带怒意:“馨儿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给裴家难堪不说,竟然还去激一个娃娃在醉仙楼题诗!若是污了道林公的墨宝,他裴家武将出身。我宁家,丢不起这个人!”
……
一时之间,整个东都都知道燕云候的那个私生子居然要在醉仙楼题诗。大多如宁国公等朝廷大吏碍于身份,纷纷坐在家中等待。包括三公府内,仆人早就前往醉仙楼而去……
而那些王公子弟,赛马也罢,诗会、狩猎……什么事情都给撇下,撒欢的朝醉仙楼赶去。
不少国子监的士子,也都已经拥堵在了醉仙楼下的街道上。
甚至连宫里,这个消息都已经传散开来。
换如其他儒家名士,那倒也罢了。偏偏一个年不过双十的少年郎,竟然要干出这么破天荒的事情来。
事关前任首辅道林公,此事非同小可!
本来就已经人声鼎沸的醉仙楼,这会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整条街道,都已经塞满了人。许多人更是跑到了对面的酒肆楼台,眺望起对面的情况来。
裴东来握笔沾墨之间,整个人忽然涌现出一股气势来。
其他人只觉得这小侯爷神色凝重起来,但是本在自斟自饮的李牧竟然也是放在酒杯,双眼紧盯着裴东来,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裴东来畅快念出,奋笔疾书。
诗文未全,但那手铁画银钩已然令在场众人为之钦佩。倘若不是怕吵了小侯爷的思路,大家怕是早就纷纷拍案叫好开来。
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
所谓字如其人,小侯爷其书严正之气溢于楮墨。其中隐透险劲秀拔,鹰隼摩空,英俊之气咄咄逼人。
李牧见诗、见字,那端在半空中的酒杯就再也没动过。
“单凭这手字、这份气度、这般文采,以及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浩然正气……想来应该是出自那里了!”
本来还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裴东来的奋笔疾书也随之越发的安静起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映影。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谈古论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王首辅,李卿相,昔日诗酒,传千古。
今朝缘,续佳话。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文帝昔时宴未央,斗酒十千恣欢谑。
小仆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照夜白,青檀珠,浮水且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什么……”就在裴东来在众人注视下,在下方题上落款时。这首《将进酒》字字如珠玑,宛若镶嵌在墙壁之上。
突然一阵银芒颤动,精气居然直冲云霄。
天际之上,如笼罩一层罡气。方圆百里之内,再无落雪!
静!
异常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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