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她望一眼时钟,七点半,慰之还没回来。
到八点言豁电话过来,叫他们先吃饭,办事处的手续比他预想的更复杂,要晚些回来。
“什么办事处,这个点还不下班?”
言豁含糊其辞,“还行吧,没多晚,我是托了人的,额外给行个方便。”
搁下电话,乔满推开作业本,把温在锅里的汤盛出来。和白老用完晚饭,她又回去写作业,书桌的台灯还是从过去家里带来的,轻小,耐敲打,没被白瓷吵架时发狠扔的杯子砸坏。
所以她很钟意。
高复班的作业繁重,她提起笔就忘了时间,反应过来以后再去看表,乔满秀眉向下皱压,快十一点了怎么还没到家,什么事办这么久。
她起身倒水,经过玄关听到很轻的叩门声,从猫眼往外看,男孩一张大脸赫然入目,几乎要贴在猫眼上。乔满拿钥匙开门,“你敲这么轻,如果我没听见你打算在门口睡一晚上?”
“不会的。”他穿了件薄衬衫,缩着脖子,冻的瑟瑟的模样。他也许站在外面有一会儿了,时间在熟稔的画面里仿佛倒回去徽州暴雨的晚上,他蹲在角落里,睫毛上沾的都是雨,抱住肩膀望住乔满。
他当时警惕,彷徨,一无所知,可现在却不一样,他知道的,那是乔满呀,一定会来给他开门的乔满。
“你外套呢?”
“掉,掉在言叔车上了。”
撒谎。
眼珠一圈圈打转,看也不敢看她,太明显的撒谎。
乔满没拆穿他,“去洗洗,等会我跟你讲题。”
男孩如蒙大赦,瑟着身体跑进浴室,还很有隐私意识的,把门咔擦一锁。锁门前一双眼睛黑溜溜地从门缝里瞅着她。
哟,锁门呐,乔满噘了噘嘴,傲然转身,谁稀罕看!
她回房温书,应许是刚出院不久,去年高三熬到凌晨都没有问题,现在却乏的很。乔满在桌前小趴一会儿,醒来还是累,准备去冲杯咖啡再撑一撑,她手托杯子路过厨房,撞见男孩正打开底下一排柜子,伏地卖力地一格格翻找。
乔满轻踩着棉绒拖鞋靠近,间隔他两三步,站定,忽然出声,“要我帮忙么?”
临近了才注意到他怀里团抱着什么,经乔满恶意一吓,他猛地往前扑去拿身子压住那团白乎乎又略脏的东西。
乔满去拽他拽不动,抢他怀里的白团儿也抢不来,他像个石墩子一撅屁股扎在那儿,乔满来气,呼他全名,“乔慰之,你今天搞什么?那白的”
那白的是什么?她没问完,答案却猝然跃入心底,难怪从他进门就觉着古怪,现在才找到异样的地方,男孩穿去上学的白衬衫明明是圆领的,晚上穿回来却是方领。
“你在找洗衣粉?”乔满这下看透,“所以说,衬衫弄脏了,言叔又给你买了件来瞒我?”可她仍狐疑着,“脏就脏了吧,回来洗洗就好了,为什么要买新的,我又不会说你什么?”
踟蹰挣扎了两秒,男孩点头,他支吾,“奥妙”
言豁说,有奥妙字样的就是洗衣粉。
“抱歉,他失算了,我们家用汰渍。”乔满伸手向他,“给我看看,脏哪里了?”
慰之略微松动,手放开了些,似红色血迹的布面掉了出来,乔满失色,“怎么搞的?”
他薄唇紧闭,在乔满焦灼的眉目里淡淡摇头,“没关系,乔满。”
“乔慰之!”怕闹醒白老,乔满没太大声,但这一声乔慰之她是气急喊出来的。
乔满要掀他衣服,慰之死命拽住,而他低垂的眼里有些无奈,“男女,男女嗖嗖不亲。”
“嗖什么嗖,授受!翘舌音!”她很清楚,准又是言豁教他的,可她来不及追究这个,乔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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