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满缓口气,“顾千书,几个月不见,放着校草不当,改行当跟踪狂了?”
他脖颈上围了条毛巾,一身汗还没吹干,背后有大滩的濡湿痕迹。
慰之力气奇大,顾千书挣了几下没挣开,泄气道,“你先让他放手,我能解释。”
等钳制他的手松开,顾千书喉头发痒,咳了一咳,“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相由心生,有帅成我这样的跟踪狂么?”
乔满冷呵,“少跟我扯皮,那个词不适合你,你需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她十分肯定,“你表象是金玉,本质是败絮。”
顾千书鬼心眼多,擅长和人绕圈子,乔满小时候常被他绕的五迷三道。基于种种了解,他一开口乔满就明白他又准备转移话题了。
“我是担心你,别老活得跟朵仙人掌似的,逮谁扎谁。”顾千书揉肩膀,拿眼角扫视乔慰之,“我看新闻了,还同居呢,假的吧,你多挑剔难相处的一个小鬼,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跑去跟人同居,对象还是这么只傻大个。
第一面双方给彼此的印象都不怎么好,敌意这样东西,往往来的猝不及防。
慰之捏过他脖颈的手垂到身后,握紧,骨骼咯嘣咯嘣地响。
“跟你无关。”乔满挥手,像挥开一只蚊子,“老实说,你是不是收记者钱了来偷拍我?”
“操!我是这种人么?”顾千书扶额,“老子腰缠万贯,有必要去赚那种钱么?”
乔满脱口而出,“就你那小腰,能缠几贯?”
她说完,与顾千书俱是一愣,这种斗嘴陌生又熟悉,是小学那几年才会有的。
后来,乔满变了,在父母的离婚风波里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沉冷而敏感。当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桩花边新闻,起初顾千书还会站在她这边,替她挡些闲言碎嘴,再然后,连他也疏远了,去结交新朋友,和温暖阳光的人为伍。
乔满被他留在原地,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前走。
或许总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顾千书时不时会来撩她一撩,甚至几次想把她拉进他崭新的朋友圈。
“他们都跟你一样,都是骄傲到骨头里去的人,连你都不愿意和我相处太久,何况是他们!顾千书,你是在可怜我,还是羞辱我?”
乔满几乎用吼的,她也厌恶这样的自己,可她有什么法子呢?
老熟人意外见面,难免掉进回忆的泥沼,即将演变成一场叙旧,也酿起了些气氛。
慰之却煞风景地横插进来,“那个火锅,还吃么?”他模仿乔满前面说的话,一气呵成地催促,“再晚就要排队等位了。”
“吃。”乔满回神,她撤身想走,顾千书却一把扣住她手腕。
他追问,“等等,你是不是换号码了,我老打不通。”
乔满用力抽手,“我换号码了吗?不知道,或许吧。”
她敷衍至极,顾千书气的压根痒,死活不放手。
“放开。”乔满愠怒,“我最近被记者盯的紧,你不要再来趟浑水了行不行。”
顾千书耍起横来,“让他们去写,再拍张我们的照片放到文章里,蛮好。”
好屁好!
终于,乔慰之同学遵从内心的召唤,暗暗爆出一句脏口。
他擒住顾千书手腕,眼珠犹如大水洗过一遍,褪掉几层颜色,透出淡淡的危险讯息。
他拇指按在顾千书脉搏上,一点点用力,“放开她。”
慰之手劲比一般人要大,顾千书手腕疼的发抖,但为了守住男人的尊严,他故作无所谓地和乔满说,“我也还没吃晚饭,一起?”
“不要。”
快于乔满一步,慰之断然拒绝,可谓出口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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