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转身把花篮拿进宝玉的卧室里去了。
袭人c麝月见宝玉自己出来,便知他好了,遂笑道:“只怕老太太那边等急了,咱们快过去吧”。
袭人说着,便去里间拿衣服。宝玉忙道:“只把那紫金的二龙抢珠金抹额拿来我戴上便罢”。
袭人道:“明日方是老太太寿诞,这会子戴它作甚”。
宝玉只是笑笑,便自己走到大玻璃镜前整理衣衫。麝月忙上来服侍。袭人只得把宝玉节下穿的外罩衣服靴子等都拿了出来。
须叟宝玉穿戴齐整,只见他面若满月,眉带风骚,脚下一双粉底小朝靴,身穿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外罩石青起花排穗褂,腰间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袭人正要问,宝玉抬腿便走,也不言语。
五儿忙道:“二爷等等,外面太阳还大着呢,这里离那边不远不近的,等我拿把伞儿”。
宝玉早走了出去,麝月忙出去跟着。宝玉道:“用不着,你们都不必跟来,我晚间坐那边的轿子回来”。
宝玉方欲走,五儿忙拿了扇子出来。宝玉接过扇子笑道:“都回屋子里去吧,外面太阳还没下山,毒着呢”。说着抬腿便走了。
袭人又忙奔了出来道:“你往哪里去,老太太那边怎么说”。
宝玉边走边道:“就说我有客要会,晚点儿过去,横竖明日才是老太太寿诞呢”。
袭人只得回来,自语道:“他今日是怎么了,从那边回来时还如同蔫了的茄子似的,这会子又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去”。
五儿道:“难不成又‘负荆请罪’去不成”。
麝月笑道:“只怕是芳官的一句话,又要勾出什么故事来”。
袭人一听这话,急了,忙道:“这话怎么说?”。
麝月笑道:“姐姐怎么就忘了,那年节下,二爷不知从哪里回来,喝了些酒,嘴里直说道‘想不到这天下间竟有这许多钟灵毓秀之气钟情于女儿,成日家我只说咱们家的这几位便是天上人间仅有的了,不想竟成了井底之蛙了’。后来我问他端详,他只说道‘秋芳便是菊花。世人只知春娇夏艳,浓妆艳抹,千娇百媚为美,哪里知道秋之芳容可贵可敬,贵比黄金。我枉称怡红公子,绛洞花王,竟俗气了也浑然不知’。我只当他又从那里得了痴症回来,也不理会,又听得他自言自语道‘想那秋日萧杀,天地之本色渐显,万山簌簌,林木嗖嗖,零落间尚有一点芳华,更显得可贵可敬,比之我这里这些个花香袭人,春娇夏艳的俗花来,不知要强似千百倍’”。
麝月话未说完,袭人早急急出去了。五儿便对麝月笑道:“不知姐姐几时竟文绉绉起来,那林姑娘们结社作诗,真该把你请了去才是,整日家在这里,真是屈才了”。
麝月呸了一声道:“你才来几天,便也打趣起我来,想撵我走。我们是个什么东西,那都是主子们寻的乐子,我只不过学舌而已,为的是火急火燎跟了出去的那位,只不过想给她提个醒儿”。
五儿原本是个聪明人,一听麝月这话,不禁捂着嘴笑道:“原来是姐姐使的移魂大法,三言两语间,便鬼使神差的把‘勾魂使者’派了出去,自己却稳坐钓鱼台,姐姐真真有姜子牙钓鱼封神的好手段”。
麝月一听这话,哪里肯依,便上来拉住五儿乱挠。两人嬉笑打闹了一阵,方散了,各自去忙不提。
袭人一路出得怡红院来,早不见了宝玉的影子,远远却看见芳官和荳官两人在沁芳桥上玩,忙赶上去。只见两人折了些芍药花枝拿在手里,却把花瓣掐了丢下桥去引水里的游鱼,嘴里尚叽叽咕咕,嬉笑打闹。
两人玩得正欢,见袭人突然来了,到是唬了一跳,忙把手里的花枝藏了。荳官忙上来问好。芳官却红了脸,随即又扬着眉笑道:“这花儿是我折了来请荳官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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