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便,只和一名小丫鬟名叫小霞的在屋子里休息。香菱正捧着一本王摩诘的诗集躺在床上来看,看一会儿,停一会儿,想一会儿,笑一回,皱眉一回,又叹一回,口内尚时不时的念念有词,默默记诵。
小霞却拿着针线坐在旁边做针线活,绣的却是一对戏水鸳鸯,一只雌的已经绣好,旁边一只雄的只差一小边翅膀,听得香菱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念的什么,便抬头笑道:“姨奶奶念的什么经,这般入迷,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却只觉得好听”。
香菱笑道:“这不是什么经,是诗”。
小霞笑道:“怪道这么好听,从此那些和尚道士都应该丢了木鱼帝钟,全来念诗才好”。
香菱一听,笑得肚子疼,便捂着肚子哎呦起来。小霞忙丢了手中的活,上来服侍。
小霞道:“这都怪我说什么和尚道士,什么诗什么经,竟惹出蛔虫精来”。
香菱半晌方止住笑道:“我不碍事,你忙你的去吧,只快别说了”。
小霞遂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又滴了几滴玫瑰露在里面,端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递给香菱。
香菱道:“放着吧,我这会子不想喝,这东西甜腻腻的。你若渴了,便自己喝了吧”。
小霞只得放了,欲出去吩咐外边弄些酸梅汤来,却才走至门口,那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倒吓了一大跳,抬眼见是薛蟠,便连忙笑着请安问好。
薛蟠一巴掌推开小霞,拎着棍子便怒气冲冲的进来。小霞见势不妙,连忙上来拦着,却哪里拦得住。薛蟠早走到床前,用棍子指着香菱怒骂道:“你个小娼妇,趁我不在,几时学得长嘴八哥似的,在人后嚼舌作死,什么‘黄脸母鸡不下蛋,把你扶正了倒好些’,作你娘的白日梦,即使她死了,也轮不着你”。
香菱见薛蟠突然进来,这般凶神恶煞,因从小打怕了,素日家顺从惯了的,早吓的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挺着个大肚子规规矩矩的在薛蟠面前侍立站好,浑身早吓得抖作一团。
小霞见拦不住,早飞也似的出去隔壁叫薛姨妈和宝钗。
这边薛姨妈因昨夜夏金桂撒泼折腾了一宿,累得不行,宝钗和莺儿两人好不容易服侍她睡下了,两人却倚靠在床边打盹睡着了,这会子突然听见隔壁吵闹,早醒了来,又听见有人来敲门,听声音却是小霞的,便知道是薛蟠回来了,不知又被夏金桂下了什么蛊,这会子定是又拿香菱出气呢,便连忙起身。
薛姨妈此时也醒了,听得是薛蟠在隔壁大闹,便叹道:“这孽障多早晚才叫人省心,又不知是被人放了哪门子邪火”。说着便欲起身下来。
宝钗忙止住道:“妈妈且躺下,我过去看看”。说着便叫莺儿在屋里服侍,自己开门随小霞去了。
宝钗来至隔壁香菱的屋子里,见香菱早被罚跪在地上,薛蟠正一手拿着木棒,指着香菱的鼻子怒骂,地上却满是纸屑。
宝钗忙上前拉起香菱,又对薛蟠道:“哥哥这发的是哪门子疯,嫂子如今有孕在身,说什么都是薛家的血脉,你不知爱惜自己倒也罢了,我们娘两也管不得你,却如何连我们薛家的骨血也作践起来。你难道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吗?嫂子肚子里难道不是你的骨血。况且昨夜妈妈为了你一夜未归的事和她折腾了一宿,好不容易平息了,才睡下,你这会子来这里大吵大闹,又拿棍子打人,你这是要我们娘三都离了你,或者死了才好吗?”。宝钗说着,眼睛竟红了起来。
薛蟠见宝钗句句说得在理,且又提起昨夜自己的勾当,恰如同被戳中了脊梁骨,顿时羞愧之心发作,便丢了手中的木棒,连忙赔笑道:“好妹妹,都是我糊涂油蒙了心,一时鬼迷心窍,我几时动手打她来着。妈妈和妹妹为我操碎了心,我是知道的,从此我便都改了,酒也不吃了,也不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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