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便放下,心内觉得好些,看那窗外,夕阳的金光射了进来,十分刺眼。紫鹃忙去把窗户关了。
黛玉却道:“开着吧,怎么就到了这时候了”。
紫鹃又打开窗户,过来道:“先前姑娘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迷住了”。
黛玉道:“都这时候了,你也不早些叫醒我”。
紫鹃道:“我见姑娘从来没这么睡得沉,便没叫醒你”。
黛玉道:“可有人来过?”。
紫鹃道:“才袭人来了一回,也没说什么,见姑娘睡着,便走了”。
黛玉道:“舀水来吧,洗漱了咱们往那边去”。
紫鹃道:“这会子恐怕摆饭了,索性咱们吃了过去”。
黛玉只点点头。紫鹃见雪雁不在,便连忙出去端了洗脸水来。黛玉洗漱毕,出来。雪雁却早提着两个食盒回来。二人伺候黛玉吃了饭,又洗漱毕,方打开两人的食盒,也吃了,洗漱毕,三人方提着灯笼往怡红院这边来。
此时怡红院里不似往日,虽也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黛玉正自纳闷,以为宝玉不在,却才进院门,就看见李奶妈杵着拐,扶着一个小丫头出来,嘴里念叨道:“那妙玉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宝玉这般”。
黛玉听了,心里只咯噔一下,便大不自在,却连忙上来道:“李妈妈好,这是要回去?你老刚才说什么妙玉,难道她竟在里面!”。
李奶妈见是黛玉等人,遂站住笑道:“姑娘好,那屋子里美人,竟把宝玉憋得闷葫芦一般,我劝解他也不听,只说得罪了她了,如何是好。我气不过,便出来了”。说着自顾去了。
黛玉听了李奶妈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顿时眼泪横流,转身便走。
原来这李奶妈人老了,口齿竟有些不大清楚,把“没人”说成了“美人”,加之日间宝钗和黛玉说的那话,黛玉早就对宝玉起了疑心,这会子又错听了李奶妈的这番言语,如何不气急。
紫鹃心细,早猜着了□□,便忙道:“姑娘既然来了,索性进去看看何妨,这样一声儿不响的走了,回去独自伤心,他也不会知道,只苦了自己,却是何必”。
黛玉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是去不得的了,没的叫人笑话”。
两人正自说着,那边房里早走出袭人来,笑道:“林姑娘既然来了,如何便走”。
黛玉也不答话,越发扶着雪雁去了。紫鹃也只得跟了上来。三人才出得院门,宝玉早追了出来,拦在前面笑道:“好不容易把你盼来,如何才进院门,转身便走,连气也不出一声儿,敢是我屋子里有鬼呢”。
黛玉嗔道:“谁和你嬉皮笑脸的,我来我的,我走我的,关你何事!”。
宝玉便笑道:“这里是怡红院,怎么不关我的事。况且妹妹不来,我每日家魂也要到你那边转三转,看看妹妹是怎么了,如何不来看我,可是我这嘴巴没把风的又得罪了她。无奈我每日三省吾身,还是呜呼哀哉,只有念三声阿弥陀佛罢了”。说着,便学着和尚合起十来,躬身对着黛玉拜了一拜。
黛玉怒道:“你少在这里胡说,装神弄鬼的。你那屋子里没鬼,你念什么经,倒是有美人,憋得你闷葫芦似的。你还不快回去,恐又得罪了她,如何是好,我原来得不是时候,或者我是不该来的”。
宝玉见黛玉脸上有泪痕,又说出这般话来,其中必有缘故,细想她原本是个多心的,刚才却只有李奶妈出来,必是听了她什么昏话,把她得罪了,便笑道:“好妹妹,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若这般说,我便死了,也是个冤死鬼。我闷了一下午,想着过去,恐又搅扰了你,正想着你要来了,我才活过来呢。我那屋子里就只袭人麝月,她们几个不知野到哪里去了,还没回来呢,可巧你就来了,我正有一件犯难事,却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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