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若说这文昌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的女人也不少。又因了邪魅却俊俏的长相,主动投怀送抱的男人女人都大有人在,可这文昌却从未正眼瞧过谁。在他身上下再大工夫,他看着不过是“无聊”二字罢了。
白凤九虽是落城绝色,在时间的长河里,也不过一颗随时可以忘的尘沙。纵然初见时如惊鸿,但文昌打小经历世事沉浮,自是不因这层皮囊,便将心交付出去。文昌想到此处,自知这些时日与白凤九相处时的心悸,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也许自己这些年,也太不近女色了,竟有了这等心思。
文昌与凤九在狐狸洞,歇息的那日,二人各卧一处,却都没有睡却的心思。凤九一是为父亲担忧,二是为自己担忧。文昌就有一个缘由,那就是凤九未睡。
凤九始终背对着对面的文昌,虽是在这洞口大敞的狐狸洞,算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凤九也时时紧攥着身上那件文昌的淡紫色外衣,不敢稍稍将身子侧过来。一个姿势躺得久了,腰却酸痛得很。可不知 怎么与文昌交流的凤九,也只得一门心思装睡。身子酸痛,总也好过干瞪眼睛。
半夜,一声狼嚎将凤九稍稍积攒的睡意扫了个精光,让她猛地坐起了身子。文昌本是荒野中人,自是听惯了这野物的声音,但凤九猛然起身的动静,也将他带着惊跳了起来。凤九双手放在心口,想压制住自己极速跳动的心。仅凭微弱的月光,文昌不知凤九出了何事。他急匆匆走到凤九身旁,坐在了床沿处。
“何事?”声音依旧清淡,却加了关切的急躁。
“有狼。”凤九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无事,”文昌的手爬上了凤九的肩膀,却明显感到凤九往后缩了缩肩膀,“我在这守着你。”
“不用了,我我我不怕。”
“我说守着你,就守着你。”不容凤九辩驳的坚定,让凤九多了些许安全感。
凤九再也不敢躺下,做好随时有狼闯入逃跑的准备。不知过了许久,凤九的困意来得如此猛烈,边将头微微靠在了狐狸洞山壁上,却不曾想一阵阴凉袭来。还未等凤九要琢磨什么,就觉得自己被一双大手裹进了怀里。
“这狐狸洞阴湿得厉害,你如此睡着,怕是要害头疼了。”文昌紧紧搂着她,不容她挣扎,“睡吧。我总比这山壁要舒服些。”
“放开我,”凤九还是做着徒劳的挣扎,“除了裕哥哥,我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碰我。” 这句话无疑让文昌更加要紧地抱住了她,声音冷冷的让人害怕:“早晚有一天,在我怀里睡,会成为你梦寐以求的事。”
“你做梦!”
文昌没有再吵回去,只是这样紧紧地箍着她,直到她筋疲力尽地睡去了。文昌知道,怀里的女人太累了,他太想让她好好睡一觉了。
待凤九的脚伤好些之后,文昌还是将她带到了距离狐狸洞不远处的那个深山宅院。这可确确实实算是个宅院了,四间小屋围着一个带篱笆的小院子,在凡尘俗物中,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摆出一副不可侵犯的骄傲样子。
凤九终于在一张像样的床上美美睡了一觉。睡前,她将房门锁上,窗户插上。又使了浑身的力气将桌子拖到了门旁,还在桌子上摞上了椅子。内心怀揣着这样不依赖旁人的安全,终于给了机会,让连日来的恐惧与疲乏释放殆尽。本以为连知蚂蚁都跑不进来的房间,凤九却在醒来时发现床头放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等我回来。
看着字条,凤九倒吸一口凉气。虽没见过文昌的字,这字条也没有任何落款,却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他留下的。可是凤九看着门口处纹丝未动的桌椅,纳闷着他是怎么进来的。
文昌离开,是为了凤九的父亲。他拿着一个贴身的令牌,便可以入皇宫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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